煙雨道:“直接殺進去便是。”
小江道:“但救出來之後呢?小南哥為了她死了,她若是知道,怎會獨活?”
煙雨心道:“說得也是,若是換作是我,想必也不想活了的。”說道:“無論如何,還是得把她救出苦海,難道讓她在那兒受苦麼?”
小江起身道:“說得極是,我這兩日竟曾動搖,實在慚愧。我這就下山,去救她出來。”煙雨道:“小南的死畢竟與我有關,救小南的妻子,也算我一份。”小江大喜,他自知武功低微,要是有煙雨相助,別說是一個百花山莊,便是三個、十個,那也憑一把劍就挑了。
二人稍作歇息,欲往山下來,但眼看天色已黑,下山又無道路,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二人雖有武藝,黑夜裏下山卻也極為危險。當下小江撿來柴火,在山洞門口燃起一堆火,又在山洞內燃起一堆火,請煙雨進洞歇息,他則在洞外守護。
煙雨不料小江如此有禮,與往日大不相同,倒是頗為驚異,心想好意難卻,自己雖然江湖人,畢竟的女兒身,進洞內坐在火邊運功。不多時便心內空靈,渾然忘我。
次晨醒來,小江已在門外將一隻野兔考得半熟。他見煙雨出洞來,笑道:“我腿上有傷,捉這一隻兔子還真是麻煩,好不容易以暗器手法打傷了這隻倒黴的兔子,再過片刻就可吃了,等飽餐一頓再下山不遲。”
煙雨孤身行走江湖多年,對於野味情有獨鍾。她在大理郊外有小屋居住,便是在那裏也常去山上尋野兔在家中飼養,待養得肥大再殺來做成美食。她的烹調手藝不賴,一雙殺人的手做出的飯菜美味無比。小江卻是行乞多年,吃什麼毫不講究,一隻野兔並未放鹽,卻撕下一條腿大嚼。
煙雨微微一笑,自背上小行囊中取出鹽、辣椒麵等調味品,道:“今早的烤兔子該是我做來給你吃才是,你的腿有傷,打野兔極不方便,這隻兔子也沒甚油水。要是沒了鹽,更是難以下咽了。”
小江將鹽抹上,哈哈笑道:“我們做乞丐的,哪裏這麼多講究?有得吃就不錯了,看不出你對吃這麼挑剔,倒是跟大哥一樣了,大哥也是??????”見煙雨麵色一變,便改口道:“嗯,好吃極了,鹽乃百味之源,缺不得,缺不得。”
煙雨不再說話,輕輕歎口氣,吃一條兔腿。小江也是默然無聲,心道:“煙雨心中忘不了大哥,隻是大哥??????唉,不知道他對煙雨到底是怎樣的,瞧來他似乎喜歡吳欣,但吳欣已經死了。武翎小姐也??????喜歡大哥,可是大哥拿她當妹妹看待。這三人中,煙雨對大哥的感情該是最深的了,大哥想必也知道,卻為何一次次的拒絕煙雨?”
二人心中各有心事,吃著烤兔也就毫無味道,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二人便往山下行去。這時又過了一日功夫,小江的腿也又好了幾成,已不用木棒拄路,他想起自己的腿兩次受傷都是蒙煙雨救治,便出言相謝,煙雨淡淡道:“謝什麼謝,此刻若我受傷,你也會救我不是麼?”
煙雨輕功高明,下山甚快,她先是行一陣便等一陣,到後來不耐煩起來,一把抓住小江腰帶,拖著他施展輕功,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山下。回望山上,白茫茫一片,雖已不再下雪,積雪卻絲毫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