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池道:“此事需從長計議,切不可冒進。”煙雨冷笑道:“那麼是不去救麼,你將他們放在柳千秋的手裏,已經是置他們於死地了。”冷池黯然道:“我知道此事是我不對,但我不是那黑白無常的對手,能逃出來已經是福大命大的了。”
煙雨冷哼一聲,道:“那是你貪生怕死!”
冷池道:“是,是我貪生怕死!”說著便跪了下去,道:“請阿水責罰!”
阿水連忙將冷池扶了起來,道:“冷兄已經盡力,閻王殿的高手我是早已討教過了的,冷兄能夠逃脫已是萬幸。”煙雨冷哼一聲,想要再譏笑冷池,見阿水臉色頗有不悅,便即住口。
冷池道:“慚愧,我本想上了京城再搬來高手,若是能求到秀才捕快林寒衣這等高手前來,區區閻王殿的幾個小鬼又算得了什麼?”
阿水搖頭道:“林捕頭幾個時辰前還與我在一處,我們三人聯手,仍舊不敵那七指閻王。”冷池驚道:“你們與七指閻王交手了?”煙雨冷笑道:“也不見得他有多厲害,隻是我沒了趁手的兵刃,武功大打折扣,這才不敵退走。”
阿水道:“不必再提,咱們好生想想,該怎麼將秦夫人母子救出來才是要事。”煙雨也下了馬,道:“那咱們進帳篷再說。”冷池慌忙說道:“這帳篷內有幾位病人,染了瘟疫,進不得。”
煙雨便停下腳步,皺眉道:“那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冷池道:“那也不妨,隻要不去接觸,也就不會傳染到我們。咱們就在這大道之旁想想該怎麼去殺死柳千秋。”
他吩咐士卒將帶著的幹糧拿了出來,三人一麵就著溫水食用,一麵想著救人之法。便此時,帳篷內忽傳來一聲爆喝,冷池神色一變,慌忙起身,躥出幾步,隨即停下,道:“你們進去看看。”十餘名士卒便湧進帳篷,各人緊挨在一起,將帳篷門堵住。
阿水問道:“怎麼?”
冷池道:“想必是犯病的人感覺痛楚,是以發聲大叫。”阿水道:“那麼冷兄還是應該往京城走一趟,不單是為了求得救兵,也要去尋名醫醫治病人。”
冷池抱拳道:“阿水說的是,我們稍事休息就要啟程。不知阿水兄是要去何處?”
阿水道:“我想著上少林,但此時既然秦夫人母子有難,我便折而南下,試圖救出他們,以告秦大哥在天之靈。”冷池道:“既是如此,還請你們多些小心,我會盡快從京城趕回相助。”
煙雨早已不耐煩了,牽了馬過來,道:“何必浪費時間,還是快些上路吧。”
阿水翻身上馬,抱拳道:“保重。”煙雨嘻嘻一笑,跟著阿水,打馬便往來的方向行去。
冷池瞧二人已走遠,聲音一沉,問道:“怎麼回事?”
帳篷內走出一黑一白二人,正是黑白無常。白無常冷笑道:“無塵老道可真是難搞,剛才他聽見了阿水的聲音,便居然發聲示警,幸好我們兄弟及時將他製住。”
冷池冷冷道:“沒用的東西,若是讓他知道無塵在我們的手裏,豈不是將我的身份暴露了?”
黑無常道:“冷判官何必怕他,咱們三人聯手,區區阿水何足道哉?”
冷池臉一橫,道:“蠢才。如今江湖上都知道柳千秋花錢雇了我們做事,若是我們出手殺了柳千秋,豈不是落下罪名?阿水和柳千秋死敵十餘年,隻要如今他二人相遇,定會拚個你死我活。到那時,可就怪不得我們。”
白無常道:“話是沒錯,可那阿水畢竟自居俠義,若他不肯殺柳千秋,又該如何?”
冷池大笑數聲,道:“阿水最重義氣,他自己被柳千秋害了,這仇或許不足以使他拚命。但他的老相好峨眉派的吳欣死在柳千秋手上,此仇不可不報。再說了,他若下不去手,我們難道不會再製造二人的一起血仇麼?”
黑白無常眼咕嚕轉了幾圈,卻仍是沒有想到辦法,黑無常問道:“你是說殺了無塵,嫁禍給柳千秋一事?”冷池道:“真是蠢材。無塵的死隻能挑起武當派和柳千秋為首的江南武林之間的仇隙,卻和阿水沒有多大關係。”
白無常道:“還請冷判官明示。”
冷池冷笑道:“阿水對秦楓之死一直耿耿於懷,以前就曾發誓要替秦楓照顧好秦夫人母子。若是秦夫人母子死在柳千秋手上??????”
黑白無常哈哈大笑道:“判官高明。”
冷池冷笑道:“傳令給十八小鬼,這件事他們要是辦不成,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