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笑道:“師弟雖是當了多年的掌門,逼著你讀了些道家典籍,這脾性卻始終改不了。”三人在院中坐下,無塵便將與江楓漁切磋,遇上無煙居士之事一一說了。
無俗聽聞江楓漁武功高強,心下起了切磋之意。江楓漁微笑道:“我哪裏還敢和武當高人過招?你助我療傷,已經是勝了我了。”他向二人行禮,道:“我這就下山了。二人保重。”無塵知道挽留他不住,隻得合十道:“若是有緣,自當見麵。保重。”
江楓漁仰天大笑,一襲綠衣,飄然下山。
無俗見江楓漁走遠,歎氣道:“山上實在是無聊。二師兄硬是要喊我挑個徒弟,那些人資質平庸得緊,我又不大會教徒弟。”他望望三間茅草屋,道:“還是大師兄這裏好啊,這才是真正的隱居。”
二人並肩進屋,竟是將唐天嬌晾在一旁。
唐天嬌怒哼一聲,厚著臉皮跟了進去,便見阿水身子漂浮在半空,吃了一驚,道:“阿水。”無塵連忙低聲道:“不可打擾了他。”
無俗無塵二人連連點頭,眼中均是向往之色。
無塵打個手勢,三人緩緩出門。
無俗歎道:“阿水練的可是太極功?”無塵點頭道:“不錯。隻是修煉這門武功不易,我尚且是練了多年才有小成。他隻是個把時辰便已入門了。”
無俗道:“世間事本就難懂,說不定他有什麼際遇呢。既然是機緣,那就隨緣去吧。”
無塵道:“今年武當收徒,估計阿水是最好的傳人。”二人在院內席地而坐,談著武當之事,絲毫不將唐天嬌放在眼裏。唐天嬌頓覺索然無味,一麵偷偷看看阿水,一麵聽二人談話。但二人聊的都是道家之學,她也不懂。
但見太陽西垂,肚子也餓了,在三間茅屋間穿走,已知最右邊是臥室,僅僅是一桌四椅,加上一張木床罷了。中間是廚房,裏麵放著一些白菜豆腐之類。左邊便是阿水練功所在,想來便是書房。她心裏嘀咕:“老道士窮成這樣,居然還弄個書房,無趣得很。”
她走進廚房,也不管別人,將自己當成是主人了,把白菜洗淨,燒火做菜。
她與計無計才長白山隱居之時,均是自己做菜。計無計有時嫌她做得不好,便不傳授她武藝。她為了學到武功,便努力去學做菜的絕活。她每次下山采購食物,都會向酒樓大廚學上半日。那些大廚們見她長得俊,也都好不藏私的傳授。久而久之,她的廚藝大有長進,得到計無計連連誇讚。
隻不多時功夫,她便已燒出幾樣好菜。雖隻是些素菜,卻也香飄十裏。況且在這幽靜深山裏,哪裏會有這樣的香味?
無塵道長平日裏做菜,那可是有什麼吃什麼,有時白菜蘿卜拿來生吃,隻要填飽肚子就行。有時也會燒火,但也是胡亂一炒罷了。這時聞到香味,一下子便勾出了饞蟲,笑嗬嗬的讚不絕口。
唐天嬌將小桌子搬了出來,無塵和無俗連忙幫忙搬凳子,又搶著去端菜盛飯。
修道之人,雖說清心寡欲,但食色性也,一般人難以抗拒美食的誘惑。二人一陣囫圇,唐天嬌心疼得叫道:“不給阿水留點麼?”無俗一麵拔飯,一麵道:“管他做什麼,他這會兒練功興起,封閉了七情六欲,眼耳口鼻早就沒知覺了。他也不會覺得餓。”
唐天嬌這才放心,道:“兩位道長吃吧。”
唐天嬌待眾人吃罷,又搶著刷碗掃地。
無俗道長見天色已晚,邀請唐天嬌去武當山上住宿,唐天嬌看看阿水,見他還在閉目練功,便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