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還有一個黑衣人。”
“如果現在讓你看見這黑衣人,你能不能認出來?”
“我沒看見他的臉,但我聽見了他說話。要是讓我聽見他的聲音??????”
“你有幾成把握聽得出來?”
“每個酒鬼都有一項特殊的能力,有些酒鬼能吐,喝下去不多會兒就可以吐出來。有些酒鬼能撒,喝下去不多會兒就可以尿出來。有些??????”
“你話多了。”
“我這個酒鬼的特殊的能力就是能忍,雖然我喝醉了,但我依然能清醒著回到家裏。我既然清醒著,自然能分辨他的聲音。”
林寒衣已滿意的扔出了三錠銀子:“跟我走。”
眾人出了門,林寒衣忽的問道:“你喝酒的錢從哪兒來的?”
醉漢嘿嘿一笑,道:“我喝酒從不用錢。” “哦?” “我都是欠賬的,我臉皮厚,軟磨硬泡,那些人總是會給我一些酒。我每家酒家要一兩酒,要遍杭州城,也就是好幾斤了。有時候遇上死人或者成親的大事,還可以免費多喝一些。”
如此喝酒,方能夠不花錢還能喝個夠。
阿水默默跟著,他已佩服這“秀才捕快”的辦事能力。所以他一句話沒說。雖然他心中已有了疑問:酒鬼為何一潑水就清醒得不得了?酒鬼既然看見了更夫和黑衣人說話,為何沒看見黑衣人殺人?酒鬼又是如何能夠不被殺安全回來?
可他沒有問。這時候即便是問,恐也問不出什麼來。
那小夥子已拿了林寒衣的賞錢高高興興的走了。他這一天稀裏糊塗的賺了幾兩銀子,心中的快樂非言語能形容。
走出不遠,路旁是一棵高大的樹,樹早已被雷劈死了好幾年,隻是光禿禿的枝幹。就在枝幹頂端,站著一人,他的身子矮小,可再矮小也總有百來斤,站在極為脆的枝幹上,竟穩穩當當,可見此人輕功不弱。
一名一般瘦小的人手持銅棍,靠在樹上,他的銅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得酒鬼閉上了眼。
另一個豬一樣的大胖子坐在地上,手中啃著豬蹄,他的臉上手上全是油膩,可他絲毫不覺得難受,反而伸出又紅又厚的舌頭往下巴上一舔,繼續啃著豬蹄。
阿水已眯著眼睛微笑,道:“好久不見。”
林寒衣停下了腳步,道:“猴人張、鼠空空、豬七,你們三個犯下的案子不少,但如今我有其他案子在身,顧不上你們,你們快走吧。”
猴人張咯咯笑道:“與捕爺無關,想必捕爺也不會多管閑事。”他銅棍一揚,指向阿水,喝道:“我們要他的命。”
林寒衣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打擾了。”他竟提步繞過枯樹,酒鬼看看阿水,看看林寒衣,慌忙小跑跟著林寒衣。
豬七哈哈大笑道:“阿水啊阿水,你的朋友再一次出賣了你。”
阿水淡淡道:“他不是我朋友。”
鼠空空一個翻身躍至地麵,道:“那就好。”
三人已圍住了阿水,豬七還不忘啃著已經沒了肉的骨頭。
林寒衣遠遠停下,抱著手觀看。酒鬼問:“你不去幫著打架嗎?”林寒衣道:“我和他非親非故,憑什麼幫他打架?”他看著酒鬼,問:“你要去?”酒鬼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道:“不不不,我和他更是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