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冷紅下了天山已經近五年,五年來從未一敗,直到今日。
他心中怒火便化作力量,跑得越來越快,隻覺得兩旁的房屋不住倒退。他的身子也迅捷無比的跨越過一道又一道的屏障,包括水果攤、麵攤、馬匹、行人??????
到這時,他覺得他的輕功還是高明的。
他曾在天山上追殺一隻禿鷹,與它飛行了一日夜,終於在禿鷹筋疲力盡時候將它捉住。誰能夠和禿鷹這等擅於飛翔的動物比速度和耐力?隻有他可以。
就算他武功打不過天山上搶奪他地盤的那名道士,也打不過今日在酒樓遇見的李若文這名道士,可他一定跑得過在樓下救他那人。
想到此,他又咒罵一句“臭道士”。他實在不知世上為何有那麼多的和尚道士,更不知為何這些和尚道士的武功還都不錯。在他“紅衣聖者”魔冷紅麵前,任何人的武功都隻能是“還不錯”。李若文雖一招打敗他,卻也隻是“還不錯”。
漸漸地,他發現前麵這人的輕功不止是“還不錯”了,那是“相當不錯”。
因為他原本是緊追著的,可一個不小心,居然就不見了。魔冷紅停了下來,四處一看,這些行人均不似武功高手,那麼救他的人去哪兒了?
“你剛才跑那麼急做什麼?”說話的是個妙齡女子,魔冷紅心忖:“我什麼時候有豔遇了?嗯,不錯,在四川時候不是有個道士給我算命嘛,說我命犯桃花。他奶奶的,可惜活了三十年,桃花都沒見過。”他當然是見過桃花的,隻是沒有遇到過好的女人。他也有過許多小情人,可在天山下的那些女人,不是放羊的就是種地的,手臂伸出來比腿還粗,腰上的勁比他還大。而此時說話的這個女人卻長得夠漂亮了,身材修長,手臂也是細細的,腰也似乎是軟軟的,美得令魔冷紅立時便忘了喘氣。
心想:“我要怎麼回答?我說我是為了追人還是說為了逃避李若文?不對,我該這麼說:‘我跑這麼急都是為了早點遇見你’。”
雖然說起來有些假,可女人不都是喜歡聽這種假的話麼?
可他尚未說話,另一個人說話了:“我師父在前麵,所以我跑得比較快。”魔冷紅呼吸一滯,看向說話之人。那是個衣衫破舊的漢子,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或許比自己小兩歲,長得也是夠英俊的,隻是眼神憂鬱,似乎隨時可以哭出來。
魔冷紅一看便看出這人正是適才救了自己那人,上前一抱拳,道:“多謝兄弟救命之恩。”那人看著魔冷紅,半晌才道:“唔???舉手之勞。”
魔冷紅又問:“兄弟高姓大名?”他要問旁邊那女子的名字,隻是怎好意思開口?萬一唐突了佳人,豈不是不妙?所以他先問這漢子的名字,這漢子一看就是那位姑娘的跟班兒,隻要和這位小跟班兒搞好了關係,順藤摸瓜,就能夠認識那姑娘了。他雖然不識幾個字,卻也有些小聰明。尤其是在找女人上。
天山南北的女人太多,可男人也不少。不少男人還是比他長得好看,比他有錢的,雖然武功沒他高。可那些女人太過孤陋寡聞,有些人以為他的武功是妖術。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在二十八歲那年一口氣娶了四個女人。找女人是一門技術活兒,而這門技術他可是十分精熟的。
魔冷紅一麵得意的想著,一麵就聽見那漢子說:“我叫阿水,剛才救你隻是恰巧路過,閣下不必放在心上。”魔冷紅想著:“阿水,一聽就是奴才的名字。”但他依舊客套:“阿水,好名字,更是好武功。剛才要不是你救,我恐怕就得摔個半死了。”
那姑娘噗嗤一笑,道:“阿水這名字也算好麼?”
魔冷紅一見她笑,眼睛都直了,道:“自然是好名字,好名字。恐怕姑娘的名字更好。”
那姑娘嘻嘻一笑,道:“我的名字當然是好的,我的名字叫翎兒,怎麼會不好?”魔冷紅誇讚道:“翎兒姑娘,果然是好名字,這麼好的名字,恐怕天下間隻有你一個了。不知姑娘姓什麼?”
阿水皺眉道:“小姐,與陌生之人何必諸多言談?走吧。”武翎嘻嘻笑道:“不礙事,我看這位大叔好玩得緊,你看他的裝束,不是中原人,也不是咱們雲南的。穿得真奇怪。這種大紅衣服,許多姑娘家都不好意思穿著出去的,他居然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