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將手中竹棍橫在胸前,道:“我怕人偷襲,置我於死地。”
鐵拐李怒哼一聲,將鐵拐舉了起來,擋在小江身前,朗聲道:“我看誰敢!”
小江這才繼續講:“師父他老人家說:‘你要隱藏身份查,殺手極有可能是丐幫中人。’等我從草叢中醒來,師父和一眾師兄弟均已死了,我惶惶然待了許久,生怕敵人再來,慌忙之下不辨方向的逃竄,逃往了兩廣之地。”
穀風來淡淡說道:“光是憑這一句,那也證明不了什麼。我們丐幫數萬子弟,遍布天下,難不保出了幾個敗類。”
小江道:“穀幫主說得極是,我當初逃亡兩廣,聯係了當地丐幫分舵的舵主潘玉成潘大哥,與他一道查訪,終於得出了一些證據。”鐵拐李身後的一名漢子大步走了出來,手中倒提狼牙棒,麵上胡自短而粗,不怒自威,他抱拳向穀風來行禮,道:“幫主,大信分舵潘玉成見禮。”
穀風來一雙鳳眼打量潘玉成,半晌才緩緩說道:“上次見麵是在我任職典禮上。你掌管大信分舵辛勞,本座本該親去兩廣看看你的。”潘玉成道:“多謝幫主還記掛著我,隻是兩廣濕氣大,幫主是北方人,去了恐不習慣。屬下自小生活在南方,此次到了北方,諸多不適。遊夫人派人快馬加鞭前來尋我,言明有大事相商,屬下這才懷著滿腹委屈前來。”
他看上去是個粗枝大葉的大漢,說起話來卻與丐幫弟子大有不同。丐幫上至長老,下至一袋弟子,無一不是開口即髒話的主兒,若他們開頭十句有九句不問候你家族所有女性,那便匪夷所思了。
可潘玉成講話沒有髒話,甚至說到了水土不服之類的話,這倒讓阿水頗為吃驚,忍不住向潘玉成多看了幾眼。
“屬下先是到了遊府,嫂夫人便向我說了一些事。其實這些事本是我和小江一起查出來的,她一說,我自然便站到了他那邊。我們又想隻是我一個分舵力孤,這便找了其他的舵主商議。鐵長老是本幫至今為止資曆最老的長老,當然,論及資曆,穀幫主的資曆是最老的了。可是幫主您和平長老不在洛陽城,我們便隻好找到了鐵長老。鐵長老聽聞了我們講的事後勃然大怒,您也知道,鐵長老就是這個性格,暴脾氣,一旦犯衝,幾頭牛都拉不住。當年我和他遠赴西北沙漠追殺魔教餘孽??????”
他一口氣說起來滔滔不絕,將一個話題扯得遠了,鐵拐李怒道:“你又開始胡說八道,說回正事才是要緊。”潘玉成定了定神,喃喃道:“我說遠了麼?好吧。剛才我們說到??????我們找到了鐵長老,他當然是支持我們的。所以我們便來了這裏等幫主回來,向您問一件事情。”
穀風來依舊背負著手,極度悠閑,似乎他們說的事與自己無關,反而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事情,到底是何事?小江說殺手是丐幫中人,說了一半便被你接過了話頭,到底小江和你查出來的是誰?若證據充足,本座定以丐幫幫規懲處。”
丐幫幫規之嚴厲,在武林中是大大有名的。
其幫規總的說來無非就是“仁、義、信”三字,待外人仁厚,待幫中兄弟義氣,處事講信。若有違反,視情節輕重予以處罰,若是有幫中弟子意圖謀害幫主,那可是萬死的大罪。輕則留個全屍,藥死或者自行解決。重則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小江上前說道:“穀幫主,到了此刻你依然泰然自若,屬下佩服。”
穀風來淡淡一笑,道:“我為何要慌亂?在遊幫主遇刺事情上,我隻是屬於查探敵人無果之罪。”
潘玉成道:“幫主若問心無愧,自然該淡然。看來我們的商議結果並不是事實真相。幫主還要不要聽?”穀風來知道他們肯定是查出了什麼端倪,遊無命本來就是死在他和無煙居士手下,自他見了小江時心中就慌了。隻是他麵上絲毫不變,如果這時候慌亂,更容易露出破綻,此時唯有對對方的問題進行仔細的思考,然後不露馬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