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心中頗為自豪,他的師父是天下第一大俠,拯救了江湖眾生。但他卻不肯透露自己就是李若文的弟子,說道:“這事自然知道,武林中傳得沸沸揚揚,現在街頭說評書的或是唱皮影的還在反複演繹此事,還起了個名字叫‘若文戰羽衣’。”
江楓漁麵上流露崇敬神情,道:“對李若文我也是極為敬仰的,近年來我的武功隱隱有突破第五層之勢,若到了第六層,恐怕我也可以和李若文一戰了。”阿水不禁一呆:“江楓漁前輩下手狠辣,若和師父一鬥,萬一傷了師父怎麼辦?”卻又想著,要是兩名高手決鬥,那場景定是萬年難遇的。
習武之人通常在觀看別人打鬥中看出一些自身招式的缺陷,也可學習借鑒他人的武功,憑借此來提升自己的武功修為已是常事。阿水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他便也想要看看李若文和江楓漁的一戰,是否能夠驚天動地,是否又會被人編成評書或是皮影。
江楓漁繼續說道:“不過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年幼之時曾和魔教眾位高手會麵,那時他們嫌我整天舞文弄墨,不願意招我入教,嘿嘿,也正是這樣,我才在武當的劍下保全性命。你不知道當年武當和魔教的爭端死了多少人,我便告訴你。”
阿水奇道:“死的盡是魔教妖孽,前輩又為何憐憫?”
江楓漁上下打量阿水,似乎是看見了怪物,冷笑道:“你以為當真是如此麼?在武當山下有數百魔教教眾死在武當高手手下,這也就罷了,他們全是死有餘辜。可是那之後的事你知道麼?”
阿水當時和唐天香手下的拈花待在青城山後的峽穀養病,又怎知武林事?他出穀之時已經是武當大戰三年後,那時他的拈花叔叔北上重建長白山派。而他則一路前往武當尋找師父,路上聽了不少的評書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大敗魔教。可他聽江楓漁的意思,明顯是說自己的師父還大開了殺戒,殺了無辜的人,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江楓漁將視線停在一幅畫上,阿水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畫上畫的的一名儒生手持長劍正刺向一名凶神惡煞之人的胸口,這畫畫得栩栩如生,儒生麵上的冷酷,以及那被殺之人麵上的求饒的神色均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而在二人的腳下,還躺著十來具屍體,和那被殺之人的服飾一致。
阿水也曾見過魔教之人,知道這是魔教人的服飾,而這儒生雖不像自己的師父,但那穿著,武林中哪有第二人?
江楓漁麵色突的似變得痛苦,半晌才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也罷,今日我便不傳你武功了。我給你講講這段血腥的殺戮,我也讓你知道,為何我現在不在歪門邪道,也為何我不在正道門派。憑我如今的武功,去任何的門派幫派做個長老亦不是難事。我不願意卷入武林門派爭鬥,便因他們之間太過於複雜,若論一個門派是正是邪,實在難以祥言。你說少林是禪宗弟子,本該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妄殺人命,可三年前少林和丐幫起了衝突,少林門下三十武僧偷襲丐幫洛陽分舵,殺了他們一百三十八人。這又作何解釋?”
阿水“啊”一聲驚呼,他實不知少林竟會做出這等事情。
“我當時也似你一般驚訝,可事實就被我看在眼裏。從那時起,我便重新審視武林正邪之論。我們談的是武當,那麼你可知道武當有多少頂尖高手?”
阿水對此事自然清楚,說道:“武當武功最強的自然是李若文大俠,其次應該是無塵道長,無俗道長再次,最後是秦楓。”
江楓漁點點頭,道:“此刻在武當山上,無俗是掌門,無塵是長老。李若文則居一閑職,在武當後山靜修。而秦楓卻在江南另立門戶,雖是掛著武當的旗號,但他教的卻是‘秦家劍’,此中緣由你可知曉?”
阿水茫然搖頭,他回雲南多年,待回到中原,便聽聞秦楓已自立門戶,稱為“秦家劍派”。當時不知其中還有其他的緣由,此刻卻想來其中必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