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鑼鼓之聲錚錚,讓那些本無心爭奪帝位之人內心都生出豪情萬丈。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岸邊那艘紅欄金漆的大船之上,船門打開,先是走出三位灰布衣的老者,一位麵目含笑和藹可親,一位神情肅穆浩然正氣,而另一位則眸正顏清,雖說頭發已泛白,麵容卻滄桑而不老氣,氣場強大,可見其年輕時的風采不一般。
前兩位應是踏雲山的範字輩長老,笑麵狐範正和雲中鷹範圓,另一位便是子字輩的子葉掌門。子葉乃是與上一任武帝許奉天齊名之人,他的到來是為此次比武坐鎮。
“比武開始,以武服人,點到為止。”子葉開口,聲音好像很輕,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像是一位老友就在耳邊囑咐一樣。
聲音同樣也傳到了岸邊的那些世家的船艙裏麵,船艙的窗戶都紛紛打開。
許伊城的目光搜索著一個人的身影,她知道他來了,莫敵不會認錯的。
湖中氣勁交接,刀劍橫飛,很是精彩,可是許伊城的心思卻不在這之上,昨日來信:奪位,二字,五年未見,三年無信,竟無一句問候……
“真無聊,唉…。”許目約百無聊賴地開始打瞌睡。
“我們的人快上場了。”許伊城微微側臉,一睨阿約說道。
黑衣勁服的阿笛手握大刀從岸邊的樹癲之上直飛湖中心向樁上的人砍去,氣勢如虹。“好內力,好輕功。”範圓難得一笑,拍手稱讚。範正憨笑道:“是不錯,就是性子太急。”範圓不屑。子葉自顧自喝茶,不理會兩人的較勁,反正這兩人要是一個覺得好的,另一個一定會損上幾句才覺得舒服,既生瑜何生亮啊。
很快阿笛就不負眾望地把對手踹到湖中,很冷酷傲嬌地說:“來個男人啊。”
“好,好,好,嗬嗬嗬…。真是個有魅力的人兒。”許目約的一張俏臉高興地眉飛色舞,手輕掩紅唇,嬌笑不斷。
“樂極生悲。”許伊城很適當地潑了一盆冷水。
就在阿笛喊聲震天要個男人,而無人應答快怒而劈樁之時,一個無人看清從哪個方向飛來的墨衣男子,落於離阿笛最近的一個樁上,對阿笛說道:“我來了。”
此人五官立體如刀削一般,濃眉之間一股傲氣,俊朗的麵孔之上是誌在必得的笑容。讓同樣傲嬌的阿笛很不爽。
阿笛年紀輕又是女子卻用的是大刀,內力渾厚又不失靈巧,很多人都敗在這點上麵。而這個男子的內力明顯在阿笛之上,阿笛的每一擊都被化解,對方又看在阿笛是女子的份上,先是以防守為主,並不急於取勝,可傲嬌的阿笛哪裏受得了這種方式的比武,怎麼打都傷不了對方,而對方又不還手,太傷尊嚴了。一時怒火中燒,全力赴敵,招招必殺。
墨衣男子終於開始反擊,劍出鞘,淩冽的劍氣便震懾了眾人。
起身,橫劈,旋身,落樁。隻一招,阿笛敗北。
“藺尊劍法,耍的不錯。”子葉對眼前的年輕人很是欣賞,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和我那徒兒有的一拚。
兩位長老難得意見一致,對男子大為欣賞。
許伊城眉頭緊鎖,此人若在,武帝之位或有變數,我該怎麼辦。
“好俊的男人,好俊的功夫呀。”許目約邪魅地笑笑,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或許又在考慮怎麼當上帝後了吧。
“阿約,你不會甘居人下的是吧?”許伊城試探性地問道。
“別看我,我打不過。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說有那三個老古董在,又不好耍陰招。”許目約用柔魅的音調訴說這個不爭的事實,底氣十足。
“離笙。”許伊城喚道。“此人是誰?”
“辛家少主名玄戈。”離笙回道。
“阿笛怎麼樣了?”許伊城歎了口氣。
“無礙。”離笙今日話少,麵色沉重。
“嗯。”
此時,辛玄戈一人立於樁上,執劍在手,氣勢淩人。
人群之中一位白衣男子優雅地穿過人群,步調頗有韻律如閑庭散步,兩邊的人群都自覺散了一條道出來,像是怕褻瀆了這位氣質華貴,容顏俊朗的公子。男子眼神劃過的地方,都無人敢與他目光交接,那感覺像是會被看穿一樣,一切的汙穢都無所遁形,又像是會吸附走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