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碧海的樣子,顯然今夜的行動,已小有所得。咦,最奇妙的是,隻是短短幾個時辰不見,碧海你又給了我不同的感覺。”
尹文峰的目光投注到江碧海身上,開始隻是帶著微笑的示禮之意,但越看越奇,終忍不住驚歎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你身上呢?”
江碧海微笑著轉過來身來,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談。”
不等尹文峰答話,他一個輕躍起身,整個人已挪移到三丈開外,朝著國師府方向而去。
尹文峰嗬嗬一笑,不見如何動作,已同樣從那民房頂上,消失不見。
奔跑過程中,江碧海以傳音入密的方式,略顯簡單的將一夜的經過傳給了尹文峰。
以兩人的極速,加之江碧海的經曆奇異詭異,當然還未講述到一半,兩人已一前一後落定到國師府房頂,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獨居所在的小院。
等落定後的尹文峰,聽完整個過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碧海,看來我們的行動還是有些冒失了。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原來碧空石亦已趕到了長安,幸好他尚未完全摸清你的底細,否則的話,難免他不會拋開前輩的身份……此次實在是行動冒失了。”
江碧海搖搖頭道:“不,我卻認為恰恰相反,實在是太值得了。雖然僅僅隻救到了被****汙辱傷害的一個女子——但是,終是救得了一個,比之一個都未曾救得,絕對要好過千倍萬倍。”
尹文峰哈哈笑道:“正是這樣,沒有冒失。碧海啊,我與你的差距拉大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欣喜著這種差距的拉大,那證明了我的眼光。”
江碧海搔搔頭道:“怎麼可能拉大呢,尹大哥,你隻是因為太執著於茶道了,所以並不注重,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很樂意仙境傳人這個身份,所以有意無意間束縛了自己的進步。”
尹文峰微笑道:“正是這樣,所以,碧海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會很快追上來的。”
兩人相對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江碧海正色道:“雖然我不能肯定,究竟來洗風的傷勢究竟如何了,但至少有一段時間,應不敢再出來為惡了。以他的才智,恐怕會另尋辦法,再圖魔功上有所突破了。”
尹文峰點頭道:“正是這樣。碧海,以你現在的進境,我實不該為你與回鶻國師弟子的比試有擔心才對,但不知為什麼,卻總是無法心安,更何況你還有這麼一些閑雜的事要分心奔波,現在總算暫了一件事了,我也忽感心態輕鬆很多了。”
這一點,江碧海自然明白,當下微笑點頭應是。
他並不是自負了得的人,兼之清楚當時與磨延綴的差距,且最清醒的知道,磨延綴絕對會是那種不斷追求突破,最不可能還在原地踏步的人,這麼幾個月未見,已不知對方會進境到何種境地。
但正因為有這種清醒的認知,才會不顧一切的要先把這冒他名作惡的之人,先一步清理,因為若不如此做的話,那才是他不敢保證可以全情投入到與磨延綴交手對決中的一個隱約擔憂。
他絕不允許那種情況出現,因為他現在背負的,已經不止是尹大哥的期望,更有對展青玲無需言語,相會與心的鄭重承諾。
現在自然問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他再沒有半點會輸,會失敗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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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至天頂,灑下一地銀光,更給幾似幽靜中睡過去的長安城,滿鋪上了一層銀紗。
灞水帶著一點幽靜的湧動聲,從一處民院外,緩緩而過。
“請師尊責罰!”民院院中的來洗風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碧空石背負雙手,在他麵前,昂首望天,長長吐了口氣,忽嗬嗬微笑起來道:“洗風,你何罪之有,為何忽然如此鄭重其事,要為師責罰與你?”
“弟子敗了!”來洗風仍不敢抬頭,聲音中夾雜著惶恐,又帶著一絲對江碧海的惱怒,低沉的回話道。
剛才那麼明顯的氣勢對撞,氣機波動,來洗風清楚明白,根本沒有半點瞞過師尊的可能。他從沒見過師尊真的發怒,但不知為何,修煉了陰陽奕魂大法的他,卻越來越對碧空石生起一種極畏懼感受,再也生不起半點敢觸怒的想法。
“哈哈,洗風,看來為師錯了。”
碧空石忽的轉過身來,親自抻手將來洗風攙扶起來,帶著點得意的笑道:“徒兒啊,你終於悟了,終於做出點讓為師不得不稱讚你的事了,為師讚賞你還不及,豈會愚蠢之極的責罰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