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樓與田博輝,兩人雖是故交好友,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數十年的他們很明白:下紛紛,皆為利往。
尤其是他們這些三教九流之人,空口白話,任誰也不信。
眼見謝東樓拿出的禮物,趙高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立時便不動聲色地想要將其接過。
“嗯?”謝東樓眉頭一挑,停下了動作。
他遙望城西方向,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機由此傳達而來。
“大周刑部的刑獄刀……再加上這純正的紫雷氣息,似乎是刑部衙門的後期新秀,“雷獄刀”霍昌的氣機。”謝東樓喃喃道。
他被官府衙門追捕的次數也不少,自是對刑獄刀的武道真意感覺十分熟悉。
對於精通感應山石靈氣,並且能夠借此拓展感應範圍的他來,若是全力施為,大半個寧江城都會落入監控之中。
就連修為高上他的田博輝,都沒有感覺到霍昌此刻出手時的氣機。
“師叔,有何問題嗎?”趙高顯得有些心,生怕謝東樓突然反悔。
謝東樓輕笑一聲:“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點事情而已。”
霍昌的名號他也是素有耳聞,作為刑部最為出名的朝廷鷹犬,麵對違法亂紀的江湖武修可是毫無情麵可言,這寧江城三教九流混雜,保不準就有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霍昌。
他以一臉慈祥長輩的表情將禮物交到趙高手中,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跪拜謝禮。
眼見謝東樓將無雙武技送出,田博輝也是不由開懷大笑,來著老友又是開始談地。
而得到了珍貴武技的趙高難掩心中激動,以不打擾長輩敘舊為理由告退。
若是不出意外,今晚將會如此促膝長談而過……
但是就在下一瞬間,一道縱橫無雙,斬裂萬物的刀氣忽得一閃而逝,就連謝東樓心頭都是閃過一絲寒意。
這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冷厲刀氣,絕對不是刑獄刀擁有的威勢。
謝東樓有心查探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想後卻又作罷。
大周刑部的後起之秀,若是還掌握其他的高深武技,自然是不會奇怪。
而眼下霍昌既然動用了如此高深的武技,那麼敵方肯定也不是常人,他謝東樓還是不要多蹚渾水。
這年頭,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招惹禍事。盜墓惹出禍的謝東樓最是懂得這個道理。
可在又與田博輝閑聊兩句後,謝東樓突然意識到了一絲古怪。
“既然霍昌已經動用如此武技,為何我卻沒有感應到他敵手的絲毫氣機?”
他對自己的“搬山卸嶺十八散手”極為自負,隻要不是飛懸在九之上,即使是修為境界高於他之人也能夠借用山石靈力探查得一清二楚,這般古怪的事情,卻還是平生頭一回。
“謝老弟,你心神不定,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眼見謝東樓神色古怪,田博輝頓時好奇問道。
一聲轟然巨響,兩名元境武修忽然感覺到大地一陣搖晃,整間屋子都是因此而顯得搖搖欲墜。
“生什麼事請了?!”謝東樓一聲驚呼,右手一揮,土黃色的罡氣如同一股沙塵,悄然融入地麵,連接到地脈靈力,又緊接著反哺給了房屋,構建了一條隱性的鎖鏈。
除非來人能夠直接打斷地脈,那麼這間房屋就將不動不搖,堅不可摧。
隻見田博輝神情陰沉,視線望向震源方向。
“居然敢動我田博輝的徒弟,看來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