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傲也懶得理這群閑人,一是的確不入眼,二是的確理不完,他倒想一個個殺過來,但不可能人人能夠坐視他這般做的。以前他行事再淩厲,所害有限,高人也懶得理會他,若是為害甚大,他師父可能便是第一個不放過他的人。
雖然在境界上,任自傲小小年紀便達到了養氣階段,跟他師父一樣,但他實在知道,他師父離那堵住魂期的高空壁障也是不遠,而自己隻能仰頭望著,甚至不能了解其中的距離到底有多少,天空之上又有什麼特殊。
任自傲雖然名為自傲,且行事怪狂,但他此人,第一個的特點,便是聰明,聰明到極致,聰明到或許並不適合修道上,雖然他進境的確頗快。
其實本身,任自傲並不渴求世俗權力,他也曾跟他師父一樣,一心向道,別無他物。但他跟他師父一起感悟天道的時候,不僅隻能感受到黑雲壓人的緊迫感,更是要忍受他師父的無心的影響。雖然任自傲自認見識不多,但也知道和人一起感悟,而且是遠超自己的人,隻能獲得無盡的困苦和傷害,他便借著此次大會的結算的機會,取得了宗門的同意,親自來這河陽宗進行開洛宗的監管。
一邊他可以鬆口氣可以看到些不同的天地,一邊他也可以奠基點後路,省得突破無門之後老無所依。天憐可見,這個怪狂之人,卻是如此的小心謹慎。
昨日給了那登門放狂言的小子一個教訓,想必現在也是難動兩分,心中帶著好轉的奢望,更是會一步一步被自己否定,想著想著,任自傲嘴角帶上了一絲怪笑,心中愉快的同時,更有些不能親眼見到陳洛苦楚的遺憾。
任自傲自然想不到這陳洛是天大膽子,吃了如此大苦,還敢來任自傲所在,並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讓人無語。
任自傲也沒留心,隻是在房中安靜修煉,而門外的陳洛終究還是有些驚懼,也隻是在門口稍停,思前想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這邊來是要幹什麼,難道是示威?
陳洛想到這先被自己嚇了一跳,忙拍拍自己腦袋道:“你可是…啊!”卻不想是用了那生疼的左手。
任自傲就算再不留心,這番驚叫之下也該回神了。任自傲頗有幾分奇怪,甚至是讓他覺得驚悚的奇怪,暗道:“莫非這天下真有要送死的傻瓜,還是個孩童。”
任自傲也不出門,道:“陳少俠來我處,又有何指教?”
陳洛苦笑一聲,道:“談不上指教,談不上指教。”
任自傲眉毛一揚,不動聲色繼續道:“那陳少俠可否說個清楚?”
陳洛苦著臉,想來想去,忽然靈光一閃,道:“隻是前來問問任兄關於凝精的事。”
任自傲麵色奇怪,但答應道:“那一碼歸一碼,陳少俠可以進來了,我不太方便,便不起迎了。”
陳洛暗道一聲僥幸,也沒想這任自傲有沒有騙自己,可能下意識隻是覺得此人要是害他,當初便可害死,但在這朱府,可能他有些投鼠忌器吧。
雖然陳洛覺得任自傲會投鼠忌器的朱府根本給不了任自傲些微的壓力,任自傲隻是怕摸不清這陳洛在河陽宗情況下,容易打草驚蛇,達不到自己掌控河陽宗的目的罷了。
當下也樂得做個真正的高義之士,雖然傷你,但不妨礙教你。
陳洛可能隻當這端坐著的模仿著高人風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的任自傲在放屁,但任自傲也自然不覺得自己是在向陳洛傳遞什麼功法感悟,隻是暗自陶醉於自己的風骨。
所以扯皮了許久的廢話,陳洛作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大有收獲的感謝表情出去,任自傲作高人風範授人以漁微言大義的真正道者之姿維持端坐。
陳洛退出了那門,無語道:“這算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