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襲成功後,正要乘勢追擊,隻聽身後傳來淩厲的風聲,擦著衣袖,深深地落在了麵前的泥土之上。
這是一把銀色的匕首,現已經一半沒入在土裏。
領頭的白衣人呼吸急促,戰戰兢兢地回過身來。
在他的身後赫然站著一名村夫打扮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顯然不想下殺手,否則這名白衣人早已成為一具屍體。
隻見他踏前一步,拱手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隨即拋出一個錢袋。
領頭的白衣人右手輕輕一接,瞬時感到一股勁力傳來,假意甩了甩錢袋,乘機化解這股勁力,心下有些忌諱,麵上卻是正色道:“今日我給兄弟你麵子,就不再追究,後悔有期。”
言罷,就領著三名手下飄然而去。
蒼夜見白衣人走後,才緩緩起身,恭敬地說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蒼夜我不勝感激。”
年輕人似乎也習慣了,淡然地說道:“蒼兄不必客氣,薛某不過是路經此地,順手幫了一把罷了。”
蒼夜笑道:“原來是薛兄,幸會幸會。隻是薛兄如此好身手,又何必要去賄賂那夥盜匪?”
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蒼兄有所不知,這裏名為紅楓林,地處交通要道,卻被一夥盜匪霸占。這夥盜賊終日身披白色衣履,口罩白色紗巾,時常打劫來往路人。”
蒼夜疑惑地問道:“這裏地處長安城周邊,乃是天子腳下,這些盜賊打家劫舍、謀財害命,難道就沒有人來治理嗎?”
年輕人哈哈笑道:“非也非也,這群盜賊雖然謀財,但是不會害命。他們都來自一個門派,名為‘白衣門’。這白衣門的門主姓劉,聽說在朝內也是個大人物。這劉門主原本跟隨唐王一起打天下,後來唐王得了天下,登了基,也就順勢在朝為官。隻是跟隨他的屬下沒有得到唐王的封賞,擔心會心有不甘,出了亂子,便創立門派,將屬下安頓下來。隻是這劉門主一心為社稷,沒有時間來管轄門派,便讓他的弟弟劉洪前來相助,也就是現在的副門主。隻是這劉副門主與他哥哥相比,為人差異甚大,為了賺取銀兩,竟然做起了盜匪的勾當。”
蒼夜開玩笑道:“我猜想他們肯定不是親兄弟,估計這劉洪是他爹爹不知道從哪裏揀來的。不然兄弟倆怎麼會差距那麼大。”
年輕人被蒼夜給逗樂了,悍然大笑出聲來,說道:“這是別人的家事,不可詆毀。不過你說的對,這劉洪與他的兄長確實差異甚多。起初劉洪占著他兄長的名號,在此地打家劫舍,手段殘忍,為害百姓。”
蒼夜打斷道:“後來呢?”
年輕人將地上的匕首收進懷裏,繼續說道:“這草菅人命之事,怎能輕易饒恕,朝廷之中自然派了人來調查此事。隻是後來不知為何,沒了消息。我想是劉門主念在兄弟的情分上,為他求的情,才保全了劉洪吧。隻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這白衣門的行事就有所改變,隻要是官員,一律放行;普通百姓,皆是討點錢財就放行了。”
蒼夜會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打家劫舍之事,畢竟不是什麼善事。況且今日與我交手之人,也不是什麼善輩。”
年輕人歎道:“自從劉洪去年失蹤之後,他的手下李彪接手了白衣門。這李彪雖然不是什麼大惡人,但是他不擅於管理,招收的手下都是雜亂無章,弄的白衣門是烏煙瘴氣。”
蒼夜疑惑道:“這劉洪怎麼會突然間不知去向了呢?”
年輕人思索道:“這事確實奇怪,傳言這劉洪是得罪了哪家朝廷重臣,被抓了去。”
蒼夜楠楠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他對劉洪和白衣門之事沒有什麼興趣,騎上馬匹,拱手說道:“薛兄,在下有事,先走一步。日後有機緣再相見,必定報答你的恩情。”
年輕人恢複一貫平和的神態,說道:“蒼兄保重。”
隨即轉身離去。
蒼夜目送年輕人離去,長長呼出一口氣,喃喃道:“此人身手不凡,日後必定能有所成就。隻可惜我辦完菩薩所托之事,就會回地府。這人間之事,我還是少摻和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