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枚藥丸被老者吞下,他臉上的肌肉開始一下一下地抽搐了起來,全身上下抖動個不停,臉龐也因肌肉的扭曲變了形,老者此時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楚。
老者原本花白的頭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掉落在地麵,就連臉上的皺紋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在迅速增加。
“想不到賈家這些守衛倒是挺死忠的。”荀浩然看著老者外貌的變化,明白老者是吃下了某種將生命力轉變為修為的丹藥,可以在服下丹藥後將實力提高幾成,但藥效過後,往往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五名訓練有素的守衛組成了一個內圈守護著老者,而外圈一旦有製住馬匹的守衛倒下,其他守衛們便很默契地拉著馬匹後退一小步,縮小相互之間的距離,補上缺失的口子。
突然,密林深處停止了射箭,守衛們疑惑地看著四周,一股不祥的預感漸漸浮現在了心頭。
一名蒙著麵、身材魁梧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隨著一聲炸雷般的暴喝,一圈淡淡的土黃色光芒在他身上出現,猶若天神一般俯瞰著下方的人群。
他兩根像大樹般粗壯的雙臂猛然上舉,把一塊不知從何處拾來的巨石化為呼嘯而出的石彈,猛地砸向下方的守衛們。
巨石上同樣纏繞著土黃色光芒,隻見密林中的男子雙手連連變換手勢,那塊巨石竟在空中猛地由中心爆開,化為無數碎裂開來的小石子筆直地擊向守衛們,半途中凡是有枝丫觸著一絲便被直接截斷。
噗!噗!噗!噗!
擋在守衛們前麵的馬匹猶如紙糊的一般被石子直接透體穿過,然後擊穿了後麵守衛身上的軟甲,射入了守衛們身體之中。
也就隻有通竅境以上的守衛可以憑借自己靈敏的聽力,靈活地躲開或者拿武器擋下碎石子,但凡是拿武器擋下石子的守衛無不是在石子和兵器接觸發出一聲脆響後,麵色瞬間變得潮紅,然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在看到巨石爆裂為小石子之後,荀浩然不由地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草,居然還有名修煉土屬性功法的修士。”
然後,他迅速雙腳蹬地拉著身旁的侍女站了起來,雙手持著玄黑短棍護在侍女身前,短棍在他手中猶如馬車車輪一樣快速地轉動了起來,砰砰砰砰砰,那些威力巨大的小石子在觸著短棍時盡皆被彈了開來,沒有一個落在短棍後麵。
荀浩然在應對這些可以輕易射殺周圍守衛的小石子時顯得異常輕鬆,但他心裏卻是緊張萬分,眼睛和耳朵時刻仔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不是他,這魁梧男子也就是修士一重法力境,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險,那股危機感到底從何而來?”
石雨漸息,馬車周圍橫七豎八地倒著數十匹駿馬和守衛的屍體。這一波石子攻擊過後,活著的就還剩下七名通竅境、四名煉力境守衛、華老、侍女、荀浩然以及小白了,而那些守衛中不少都負了傷。
至於那輛豪華馬車裏的蒙麵女子,早就在無數石子擊穿車廂發出一聲慘嚎後沒了聲響。
一石之威,恐怖如斯!
“還有四息!”老者聲音已不複原來的中氣十足,聽著猶如地獄中的惡鬼在呐喊,沙啞無比。
“收縮防禦圈,全力保護華老和小姐!”一名煉力境的守衛大喊。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剩餘的十一名守衛牢牢地將老者和侍女包圍在中間,看樣子是要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拖延些時間了。
麵對兩名修士,所有守衛都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身上不停地冒出汗水,打濕了軟甲包裹著的內衣,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服下了丹藥後的華老身上。
密林深處,那名藏在人群最後方的鷹鉤鼻男子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玉佩看了一眼說道:“婉婷的本命玉佩還沒碎,繼續攻擊。”
隻見那名魁梧男子再次舉起了一塊巨石,如一台遠程投石機般將巨石猛地向眾人拋來,雙手連連變換手勢,巨石在半空中再次碎裂為了無數小石子襲向守衛們。
咻!
一聲清鳴竟壓過了無數碎石子的破空聲,一道金色箭光穿梭在石子之間,直射被守衛重點保護的老者,凡是擋在它之前的石子盡皆被擊碎成了粉末,金光中赫然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