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自己一廂情願了,定國公待我和善,那也隻是性格使然,在他眼裏,自己終究個是番兵,是鄧格的手下。謀反之事幹係太大,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
一想到這裏,小江頓如泄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腦袋朝外走去,剛回到來克村,一個傳令兵飛奔而來,在他麵前拉住了馬:“江都尉,緊急軍情,鄧將軍令你馬上前去主營,不得有誤。”
小江心頭咯噔一聲。來了,現在部隊都撤下來了,還有什麼緊急軍情?所謂的軍情,不外乎召集將領帶兵起事。他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罷了,自己也盡了力,定國公不相信,那也罪不在我。我也隻是個都尉,能力有限,還能郎個辦?跟著眾人幹吧。這個時候,小江也有些自暴自棄了。
他策馬衝到鄧格主營的時候。已近午時,太陽慢慢爬上正中,整個營地暖洋洋的。路上也遇到一些將領,都是都尉以上的官職,小江找了個相熟的人一問,那人也一臉茫然,猜測說鄧將軍失了關卡守衛權,可能要退兵了。
小江鬆了口氣。也許,真是廖大哥喝醉了,大驚小怪的,鄧將軍好端端的怎麼會謀反?這幾年,部落在天青河南岸過得多滋潤,跟著南蠻人又有什麼好?
他下了馬,幾個站崗的親兵向他點了點頭:“江都尉,都督正在裏麵,朱將軍也到了。”
朱磊也來了?看來謀反之事真的了。小江幾乎呻吟失聲,可到了現在,就算確定鄧格謀反之事,也是無能為力,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點了點頭,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好好,馬上進去。”
這時,門口又三三兩兩地過來幾個軍官,有幾個小江也認識,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懶洋洋的鑽了進去。
鄧將軍帶兵,和公爺差遠了,首先軍紀就是個大問題。想著戒備森嚴的中西軍營地,小江暗暗撇了撇嘴,這個樣子,能守住關口那才叫怪了。
走進營帳,卻見四個持刀護衛,一見小江進來了,這四人如臨大敵,其中一人道:“來者何人?”
小江解下腰牌遞給他道:“後軍都尉江石頭。”
那人接過腰看了看,然後遞還給他道:“原來是江都尉,進去吧。”
搞得這麼隆重,看來還真是謀反了。小江心頭嘀咕著,從四個護衛身邊走了進去。
帳中,已坐滿了人,但大都是都尉以上的將領,鄧格和朱磊坐在首位,四周則侍立著一圈親兵,當先一人,正是廖熊生。後者見著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小江也不好向他打招呼。隻向鄧朱兩人分別行了一禮道:“小將江石頭,見過鄧將軍,朱將軍。
朱磊哼了一聲,仍是冷冰冰的不說話。鄧格則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江都尉,怎麼來得如此之晚?”
帳外,仍有將領陸續到來,都不見他怪責,怎麼反過來問我?小江心頭有些不安,答道:“哦,早上婆娘喊我照顧娃兒,耽擱了小會……”
“是在奶孩子麼?”鄧格盯著他,臉上似笑非笑:“江都尉和公爺關係較好,早晨莫不是去竄門了吧?”
難道,鄧將軍知道自己告密的事?小江大吃一驚,頓時冷汗直流。一旁的廖熊生則咳了一聲,為他開解道:“江都尉昨晚和屬下喝了些酒,回去的時候,已近子時。都督真要追究,屬下也有責任。”
鄧格不相信小江,但對廖熊生還是挺信任的。一聽他如此說,心道這小子子時才回去,估計也就睡過了頭。遂也沒心情繼續糾纏下去,他看了看四周,對廖熊生道:“你看看,是不是都到齊了?”
廖熊生掃了一眼四周,躬身一禮道:“啟稟都督,我部都尉以下將官如數到位,朱將軍那邊,到現在仍有兩個郎將未到。”
軍製改革後,朱磊和鄧格兩部,名義上各領兩萬人馬,而郎將統領五千人,有兩個郎將未到,就標誌著在高級將領這一塊,朱磊那邊有一半的人沒來。鄧格怫然不悅,轉頭向朱磊道:“朱將軍,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