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曲理直2(2 / 2)

吳明歎了口氣道:“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軒轅氏如今是一國之母,我也是有婦之夫,我和她以前確實有過婚約,但這些譬如昨日黃花,早已時過境遷。賢王再行提起,可是想陷我於不義麼?”

台本殊滿臉奇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吳明突地大聲道:“歐陽林山!”

一個親兵從外麵應聲而入,行了一禮道:“大人有事嗎?”

吳明道:“替我送送左賢王。”

他這是要謝客了!台本殊不由急聲道:“吳大人,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就算你對軒轅氏的處理方式有異議,但那顏達文武雙全,雄才大略,現在消滅他確實最好的時機。隻要你袖手旁觀,就可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這等機會難道你也願意白白流失?”

吳明擺了擺手,沉聲道:“送客。”

眼見歐陽林山把喋喋不休的台本殊送了出去,吳明不由揉了揉額頭。看來,自己的休閑日子到頭了,得抓緊時間,先和何總督通個氣,看看他的打算再做定奪。他回到後院,向正在收拾屋子的何藝打了聲招呼,然後舉步朝東院走去。

台本殊千算萬算,卻根本沒料對吳明對軒轅靈的感情,對這個前朝公主,吳明也許曾有過朦朧的感覺,但後來才清楚,那也隻是一種兄妹間的關懷而已。四年前他反對軒轅靈出使北蒙,雖然有為軒轅靈鳴不平的成分在內,但更多的,則是對用女人換取政治資本的憤慨。與台本殊猜測的男女情事,可說差之毫厘,謬之千裏。如今顏達對軒轅靈萬分寵愛,夫妻甚協,吳明自然有所耳聞。偶爾想起,心下雖然有些泛酸,但更多的隻是欣慰,那還可能跑去和其搶女人。不過西蒙局勢危機,他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對軒轅靈目前處境,仍是十分擔憂。

走到東院,隨便找了個下人一問,才知道何嘯天正在議事廳。議事廳就在大門正對麵,吳明上次通過刀山後,就去過一遭,雖然呆的時間不長,但好歹也算知道方向。一路想著心事,直奔議事廳而去。

剛走過一個轉角,就和何中應撞了個滿懷。對方揉了揉額頭,仍是冷冰冰地道:“吳大人來得正好,奉督座之命,正要去請你。”

何中應永遠都是這副姥姥不親,舅舅不疼的模樣。第一見到時,吳明還大為忐忑,以為何嘯天有什麼小鞋要給自己穿。幾天下來,才知道何中應天生就是一張撲克牌臉,遂見怪不怪,隻是道:“何隊長,總督大人找我何事?”

何中應搖了搖頭,轉頭在前麵帶路。邊走邊悶聲道:“我也不清楚,吳大人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議事廳門口,何中應高聲道:“督座,吳大人來了。”

有個人接口道:“咦,來得這麼快?”這聲音醉醺醺的,正是道韻的聲音。頓了頓,道韻接著道:“何老兒,你這個女婿看來也有急事找你,否則,不會來得這麼快的。”

何嘯天卻沒接口,隻是高聲道:“讓他進來。”

何中應側身一讓,伸手道:“吳大人,請。”吳明整了整衣衫,一步跨了進去。

大廳裏很寬敞,但現在卻坐在三個人。道韻當仁不讓,正盤在上首,舉著個酒葫蘆,大口大口的朝口裏倒酒。何嘯天坐在他右首下方,兩個鵝卵大的鐵膽子正在他手裏轉得飛快,臉上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在他對麵,也就是道韻的左側,孫雲龍緊抿著嘴坐在那裏,臉上如同刷了層糨糊,更看不出喜怒。

稍微描了一眼幾人神情,吳明心下一沉。雖不知剛才他們在討論什麼,但看情況,並不是言談甚歡,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隻是他初來乍到,不明就裏,卻也不敢多嘴,就拉了張椅子,挨在孫雲龍下首坐下了。

那知他屁股還沒落穩,何嘯天就拍了拍身邊,指著椅子凶巴巴地道:“過來,坐這裏來。”頓了頓,他火氣不減,瞪著大眼繼續道:“你現在是我女婿,也算是此間主人,老子這裏不坐,坐他那裏幹什麼?難道有香水麼?”

這話說得,卻和一個三歲孩子置氣沒什麼區別,吳明頓時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敢忤逆何嘯天之意,隻得站起身來,重新挨著何嘯天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