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漢歌12(2 / 3)

“簡飛揚!?”祝玉龍喃喃的跟了一句,大為不解。簡飛揚的頑固他自然是知道的。吳明剛到的時候,談到勸降簡飛揚時,仍然是大搖其頭。什麼時候簡飛揚已經答應投降南漢了?難道是今天下午吳明請他喝了一場酒?那也太荒謬了,如果真憑幾塊肉,幾口酒就能把司馬尚屬下的頭號猛將挖過來。他祝玉龍第一個就不相信。

吳明看著滿麵疑惑的祝玉龍,自然知道他心裏現在想的什麼。他壓低了聲音慢慢道:“祝大哥應該知道上次我給你提及的秘旨吧。”

祝玉龍怔了怔,“記得。”旋即又追問道:“難道你把這東西給簡飛揚了?”吳明仍然滿臉擔憂地看著對麵城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祝玉龍仍然有點轉不過彎,“可你就算把這道秘旨給他,於他打開城門有什麼關係?”

吳明轉過頭來,看著祝玉龍道:“祝大哥,司馬尚堅持到現在的信念是什麼?”祝玉龍想了想道:“自然是不相信我們能真的接受他投降了。哦,不對,是南蠻人的援軍。”

“正是。”吳明接過了話頭道:“你說,作為一個生性多疑,而又貪生怕死之人,當他看到這道聖旨的時候,他的反應會是什麼?”

祝玉龍麵色大變,差點驚呼出來:“吳大人,司馬尚喪心病狂,肯定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舉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害怕的是,司馬尚做出玉石俱焚之舉,那麼,南漢所有的心血,都將付之一炬。到時候就算攻下了廣陽,也是一座死城。那豈不是虧大了?

他忍不住張了張嘴,正要再說點什麼,吳明轉過頭,仍然盯著城頭道:“要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廣陽,目前隻有冒險一搏了。祝大哥但請放心,我用簡將軍麾下的兩千親衛為餌苦勸於他,他下午雖然未曾答應下來,但口氣已有鬆動。我當時觀察了下,司馬尚大概對其他部隊的戰力不放心,守衛城頭的,正是簡飛揚的部隊。如果他真的反水,成功的機會應該大了許多。”

“原來如此。”祝玉龍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笑意。如果真如吳明所說,今晚攻破廣陽大有可能。

吳明仍是滿臉憂慮,他擔心的不是其他,而是簡飛揚自身的安危問題。抬頭看向了對麵,城牆上已是一片混亂,而且還有擴大的趨勢。上麵夾雜著士兵的哭喊聲,歌聲,以及將領的嗬斥聲,亂成了一鍋粥。

簡兄,希望你能夠平安,否則,我將內疚一輩子。

祝玉龍想得沒錯,司馬尚看到這道密旨的時候,臉上青紅交接。郭儀臉上掠過一絲不安。他涎著臉笑道:“都督,上麵到底寫的什麼?”

司馬尚笑了起來,開始是冷笑,接著是狂笑。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懷中的梅姬。兩人剛才還在卿卿我我,那裏會料到他會突然翻臉。梅姬措不及防之下,頓時跌了個嘴啃泥,趴在地上大哭起來。司馬尚恍如不覺,他猛地把手裏的聖旨擲到了郭儀的臉上,喝道:“上麵寫的什麼?你自己不清楚麼?還來問我?真當老夫是傻子麼?”

郭儀哆嗦著把那張黃布打開了,等確定地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他一下撲到在地,叫起了撞天屈:“都督,冤枉啊冤枉。這東西肯定是簡飛揚捏造出來,陷害屬下的。屬下對你可是絕無二心。”

司馬尚狀若瘋癲,走過去一腳踹在郭儀的頭上。後者正狗一樣地趴在地上,哭得聲情並茂。這一腳頓時踢了個結實,郭儀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抬起頭來時,額頭上已是鮮血淋漓。司馬尚怒聲道:“好個吃裏扒外的畜生,李鐵讓我切斷南征軍退路之時,老夫也猶豫過,就是你唆使我聯合南蠻的。南蠻人到來時,你侍侯他們比我這個都督還來得親熱。這一年來,也是你一直在勸老子投降南蠻,怪不得啊怪不得……”

他說著,似乎越來越氣/“嗆”的一聲拔出身上的配劍。朝著跪在地上的郭儀一劍捅了過去。後者慘號了一聲,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後像條死狗一般,動也不動了。血像暗紅色的小溪,漸漸流淌開來。燭光跳動中,膳桌畫上的裸女似乎也要活過來,擇人而噬一般。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擴散開來,似乎把燭光都逼得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