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又唉聲歎氣道:“下午我找你小子,本來就想提醒你這事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時也命也。”說到這裏,他又猛地站住了,撓了撓頭道:“咦,不對,祝老兒肯定看得到這點。他竟然答應我做南寧學院副院長了。你可就值得推敲了。這老小子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吳明想了想,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可能,可能是他和我談及祝玉清的婚事,我當時並沒完全拒絕吧。”
唐軒皺起了眉頭,過了好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這祝老頭的罩門原來被你小子捉住了。”他說著,又坐了下來。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對著吳明擠眉弄眼道:“剛才你嫂子說得對,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夢靈公主不反對,他祝小姐又願意低頭做小。你就算是一並收了也是要得的,倒省卻了好多麻煩。”
吳明就算臉皮再厚,也有點受不了他的言談無忌了,有點惱怒道:“唐大哥……”
唐軒的笑聲突地輕了下去,過了半晌才歎了口氣道:“這自然是我說笑的,你如果真答應了,那就不是吳明了。先父也不會臨終叫我來幫你。最主要賢莊娘娘那裏也確實不好交代,兩頭難做。”他說著,突然拍了拍腦袋,看著吳明道:“不過你小子現在同樣是兩頭為難吧?”
吳明默然,也沒答話。唐軒雙手一攤,眼中露出笑意道:“這事牽扯到感情,我也是愛莫能助,就看你自己了。”
他喋喋不休的正待再說,這時院子外麵有個人高聲道:“統領,你在麼?”
那是楊雄的聲音。吳明心頭疑惑不已,這麼晚了,楊雄跑來找自己做什麼?他回道:“我在,什麼事?”
他話音才落,楊雄頂著一頭汗水,帶著兩個近衛營士兵從外麵闖了進來。剛衝進院子,他汗水也不擦,急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田兄今晚大概是喝多了,嚷著要去營救小碧姑娘,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
吳明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問道:“多久的事了?”
楊雄身後的一個士兵站了出來,恭聲道:“沒多久,我們發現田大人行蹤有異就去稟告了楊大人。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時辰。”吳明掃了這兩個士兵一眼,兩人正是剛才站崗值勤的士兵,自己臨走前,向他們透露過行蹤,想必就是他們引楊雄來見自己的。
近衛營隻有統領才擁有臨時調兵的權利,南征之時。吳明和葛義去偷趙飛的人頭,也是偷偷瞞著當時的統領燕飛進行的。楊雄這人真是個死腦筋,就不知道變通下。不過想到這也是對方性格使然,他也不好去怪他,跺了跺腳道:“咱們快去追,晚上的船隻並不好找,而且江上現在還有我方巡邏的軍船,運氣好還能把這小子給追回來。”
楊雄憂心忡忡地道:“大人,你一個人去麼?現在雙方幾十萬軍隊隔江對峙,十分危險。讓我們和你一同去吧,遇見特殊情況也好有個照應。”他身後兩個朱雀戰士也站了出來,道:“屬下願意與兩位大人一同前往。”
多個人多份力量總是好的。現在再去近衛營叫人,首先時間上來不及,其次吳明也不想為這事鬧得雞飛狗跳,滿城皆知。他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咱們四人即刻出發,爭取把田洪那小子追回來。”
向唐軒夫婦告了個罪,吳明帶著三人一路往北門奔去。正跑著,楊雄追了上來,道:“大人,你會水麼?”
吳明一怔,道:“還行,應該淹不死。”
楊雄“哦”了一聲,轉頭對另外兩個戰士道:“你們呢?”
那兩個戰士段位本就不高,此時正低頭全力趕路,但也跑了個氣喘籲籲。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還好,咱倆水性都還可以。”
楊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那就好,一會真要勢頭不對,斷不可逞強,記得跳水逃命,至於統領大人已是八段,就算不會水也淹不死的,更何況還會水。所以咱們首要是保全自己。”
他是說自己可以涉水而行的事吧,武者到了八段,真氣液化,可以踏波而行,這事被普通老百姓傳得神乎其神。但事實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吳明有點想笑,但又笑不出來,氣道:“八段之後,可以涉水而行是不假,但一旦如此做,則勢必將一直提著一口真氣,一旦真氣一泄,則馬上會掉於水中。加之水上本就虛浮,就算提著一口真氣,閃躲較之陸地仍是大為不便。如果真的麵對敵人,那就是找死。”
上次在天青河,他敢如此囂張的麵對波斯兩千追兵,從容涉水而行。就是算準了青狼軍堅壁清野,河邊沒有一隻可供追擊的小船。否則,波斯人一旦駕船追上來,他還抱著個廖剛,那可真是作繭自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