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一個女人朝我們走來。她身穿身深紅色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發間一支鑲玉金步搖,映得麵若芙蓉。雖這個女人感覺上了年紀,但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
“花老板…”娘拉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對這個女人勉強一笑。
“這是安成順的女兒?”
“是…是的,小女名叫安年,年方二八。”母親吞吞吐吐地對她說。
花老板把手放在我的臉上,撫摸著。
“那個酒鬼會有這麼標致的女兒?你看眼似桃花,唇似點降,膚如凝脂,哪一點像他爹。眉間一點朱砂,真是妙啊。”
這個女人把一小袋東西塞到娘手中,拉著我的手。
“說好的五十兩,錢你拿走,人我留下。”
“什麼!娘,你不會是!”我問娘,臉上布滿惶恐。
“對不起…安年,是娘對不起你…”娘的眼淚滑下,想拉我的手,卻被這個女人攔住。
“我們吟雀樓的規矩想必你也知道,人送來,就別想帶走了,除非,一千兩黃金。”她頭也不回拉著我的手朝樓上走去。
“娘!”我哭喊著,掙紮著,卻無濟於事。娘拿著那帶錢看著我,她已哭成淚人,嘴唇微動,像是在和我說“對不起。”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把我帶到二樓最右邊的一間房裏,這裏雖說不上華麗,但布置也是別致簡潔,比家裏是好太多了。
我不停的掉著眼淚,嘴裏喊著:“娘…”
“別哭啦!她為了錢都把你賣了你還哭!”老板娘氣憤地道到。
“你騙人,我娘不會賣我的!她會回來接我的!”
她聽了我的話,很無奈,“算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送飯,她會教你吟雀樓的規矩以及你之後要做的事。我先走了,還有,奉勸你一句,別再想你娘了,什麼親情愛情,都是騙人的!”
她奪門而出,我趴在床上默默流淚,“難道,娘真的為了錢把我賣了…”
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
“姑娘,我可以進來嗎?我是給你送飯的。”是一個讓人感覺溫暖的清脆的女孩的聲音。
“好的!”連忙起身為她開門。
我看了看她,是一個十分乖巧可愛的女孩,頂著薄薄一層劉海,穿著和我相仿的簡潔的粉色襦裙,腰間係著一塊白色玉佩,笑靨如花。年紀應該和我相仿,個子不高,她最吸引我的是那雙眼睛,睫毛又長又彎,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她對我一笑,眼睛便成了一輪彎月。
“我叫泉兒,是花媽媽叫我給你送飯的。”她仿佛無時無刻都在笑,無論是剛進門還是對我說話,都是笑眼盈盈的樣子。
“我叫安年…”我有氣無力地說,畢竟被拋棄,心裏難過。
“別傷心了,眼睛腫了不漂亮了。我在你之前一個月來這裏,家裏窮,被我爹娘賣到這裏…”說著說著,她的笑容不見了。
“我也是被我爹娘賣掉的…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嗯,對了,花媽媽叫我對你說,明早辰時到後院等她。”
“知道了,謝謝你,泉兒…”她見我臉上仍有愁容,坐到我身旁。
“你看你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有什麼好生氣的,人家都把你賣了!這裏的人都很好相處的,除了那個金玉。”
“金玉?”
“對,她是我們這裏最漂亮的,也是最受歡迎的,但是自從看見你啊,我覺得金玉也沒多好看嘛!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她。唉,安年,的美人痣真好看!”說完,泉兒取下她的綠色的水滴狀玉耳環,塞到我手裏。
“嗯,沒什麼東西給你,就這個吧!你可別嫌棄啊。”她仍然笑著,我喜歡看她笑,因為我的心情也會變好。
我真想推辭時
“唉你可別推辭啊,明天記著帶啊,我走了!”還來不及我說話,她就跑出去了,要關門時,還在兩扇門之間露出臉,對我盈盈一笑。我也回了泉兒一個微笑。看見我笑,泉兒放心地走了。
我倒在床上,心想
“兒和花老板說的對,何必為了…不愛自己的人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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