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早就期盼的這一刻,丁勤反而冷靜起來。他對骨魂道,“你確定,你已經沒事了?如果做恢複記憶這件事,對你的消耗過大,我想現在也不用著急。”
“嗬嗬。”骨魂輕笑了笑,“我自然有分寸。你剛剛不是還在疑惑,為什麼玄鎖被破,你居然沒有事麼?實際上,就是因為進入你體內的靈氣,全部我利用了。而經過這幾,你的身體應該也已經開始適應這種環境,後續可能也不會有大礙。”
“這幾,靈氣侵入時,我可以首先用來恢複我的神念。這既是對你的保護,也是我恢複正常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這對我們兩個來,是一舉兩得。怎麼樣,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恢複記憶了。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骨魂的聲音有一種讓丁勤莫明的親切感。
丁勤看看四周,“這裏不行?”
骨魂道,“不行。地麵並不安全。這樣吧,你可以到那邊的河中。以你現在對水行訣的掌握,在水中開僻一個容你一晚上的空間,應該並不困難。這樣,可以掩住你的氣息,確保我們兩個的安全。”
丁勤轉頭,看到了那條河。他沒有反對,徑直走過去,以水行訣升起護盾,在水底開出了一片區域。
之後,他安靜地坐了下來,等著骨魂轉移記憶。
他本以為,這個過程會有些痛苦。可是後來,他才發現,這隻是像在做夢。
從他在島上發現骨魂,到後來為常林護法所傷,在特殊的時間和景像下,突然換了一個空間,一切都如同在做夢。
再次醒來時,這些記憶,已經在丁勤的腦海之中重現。
而且,圍繞著這些骨幹記憶,很多細枝末節的記憶也漸漸浮現了出來。自己的出身,來曆,目的,無一不曆曆在目。
尋父,尋母,十二門宗。這些事情,讓丁勤心中重新燃起了鬥誌。
從水底出來,已經是早上。丁勤並沒有急於去尋找前往申壽宗的方法,而是對骨魂有種莫明的關心。
他問骨魂,“你,你的記憶恢複了?那,你原來到底是什麼人?你現在的神念在我的識海之中,有沒有辦法把你複活?”
“把我複活?嗬嗬。”骨魂的聲音有些落寞,“人死不能複生,靈修是人,也不例外。至於我是誰,我是當年子雲宗掌門的三公子。”
骨魂的語氣似乎充滿了回憶的色彩,“當年,子雲宗被申壽宗第一個滅門。我雖有幸逃脫,卻始終沒有光複子雲宗的機會,最終孤老荒島。我一身所學,無用武之地,隻是在最後,想辦法留下了這絲神念。”
“我知道這麼多東西,隻是因為子雲宗是第一宗門。我也是最近,通過你了解到的東西,才確認了傳中的混沌,盤右遺器,還有一些其他的傳。現在想來,申壽宗之所以從那時候起,便開始屠滅諸門宗,一定是從那時就在醞釀這個陰謀了。”
骨魂到這裏,忍不住歎氣。“十二宗門,雖然在地州,但隱匿地列在諸大陸的帝國之上,並且暗中掌控著地州的秩序。你們玄帝國,或者什麼玄靈大陸,星耀帝國等等,所有的運行秩序,都在十二門宗控製之下。而申壽宗,一旦將十二門宗屠滅或統一,那麼它的掌門,實際上就相當於得到了地州的統治權。”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和玄鎖結合起來,也許是由於某些秘密的傳承被破解,也許是混沌之中有人出來,向他們傳授了什麼。比如,此前,我們一直不知道醜元宗的傳承到底是什麼。包括我們剛剛得到那幅畫的時候,我也不知道。”
“但是現在我們明白了,那便是一個地兩州之間的通道。在那個畫麵重現的時候,地州的人就可以傳送到樞州,就像你重傷時一樣。”
“申壽宗一直沒有得到醜元宗的傳承,也沒有掌握突破空間的方法。想讓兩個人分在兩州,應該不是傳承,而是混沌中有人指導了申壽宗。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兩兄弟會一個人出現在州,一個出現在地州。”
“兩兄弟,在地兩州一旦取得控製權,就等於掌控了地之間的三分之二的力量。這種權力的誘惑,足夠他們鋌而走險。”骨魂一邊分析一邊,語氣也越來越肯定。
丁勤這時卻突然又提出了一個疑問。“那,這就有一件事不好解釋了。如果隻為權力,兩個人修為如此之高,不打破玄鎖,應該也可以各統一州了,又何必多此一舉?而且,玄鎖陷落之後,州的這所謂仙家,並未為自己的統治而作出什麼舉動,而是不知去向,這又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