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眼中閃過些許的失望,“好吧,不提就不提。話說回來,這兩個人,如果知道我去哪兒,一定會跟上來的。特別是那個盛精旺,也就是七星嶼民令之子,絕對要以到我到的地方來表所謂的衷情,被我見到了還會說什麼暗中保護我。”
“哼。”梅清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誰用他保護我。有幾次遇到強盜,還是我出手救了他。結果,我本隻是從道義出發,他可倒好,以為是我對他還是有意,更加不要臉了。”
丁勤沒有再說話。他大概盤算了一下,如果這兩個人看到梅清和自己從漁船碼頭出海,再聯想梅清的家世,以及紅浪縣現在的形勢,一定能判斷得出他們是前往臭皮灣漁場方向。如此一來,他們若是不懼危險,也很容易搭乘別的船隨後到達。
希望不會因為這兩個人延誤行程。丁勤心裏默念了幾句。
入夜之後,梅清也不再與丁勤交談些什麼,她靠在床上,就著燈光,不知道在讀什麼書。從她的行為上來看,雖然她嘴上把很多事情說得輕鬆,實際上行為接受能力也有限,比如與丁勤獨處一室。
丁勤則是背對著她,在那裏自己慢慢修煉。
但是沒過多久,隔壁的艙室突然傳來一陣船家的呼聲。
梅清反應最為敏感,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什麼聲音?”
丁勤也睜開了眼睛,仔細分辨。
這聲音斷斷續續,時大時小,極不規律;而且其中夾雜著微微的顫抖,並不像是正常情況下發出來的。
“你呆在這裏,我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情況,你先逃。”梅清說著,輕輕地熄滅了艙室的燈,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丁勤也提高了警惕。因為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靈力波動。何況,這裏是海上。若真是船上有外人控製了船家,那麼這個人的修為將相當可觀。
就在梅清出去沒多長時間,船家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啊,啊……”
丁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船上真的出現了什麼事?
可是,隨著後續船家與其丈夫同時發出的一聲長歎,整條船歸於了平靜。
很快,梅清也回來了。她和出去的時候一樣同樣輕手輕腳,到了桌旁,把燈點著,然後很是不爽地坐到床上,看也不看丁勤,把頭歪向一邊。
丁勤不知所以,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梅清不滿地哼了一聲,“什麼情況?唉。人家夫妻在行夫妻之事。”
說完,她又把身子側了側,盡量避開丁勤。
丁勤聽她這麼說,也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這船家也是,好歹另一個艙室還有人呢,怎麼就不懂得小點聲呢……
兩人沉默了一陣,又各行各事,一個看書,一個修煉。可是,過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隔壁呼聲又起。
這一下,丁勤和梅清更尷尬了。梅清幹脆攤開被子,蒙頭鑽了進去。丁勤隻能是強行靜心凝神,不被這聲音幹擾。
可是,明顯這一次,他們兩個人的聲音比剛剛還要大得多,而且時間也長得多。
丁勤本以為,過了這次,夜也深了,能睡個安穩覺了。誰知道,午夜時分,聲音再起。等平靜了幾個小時,黎明之前,呼聲更是一陣高過一陣。
在海上,夜裏本來萬籟俱靜,這聲音估計能傳出百米。
一整晚下來,丁勤幾乎沒怎麼睡好。他現在明白過來,為什麼船家這兩個人堅持不分倉了。
同時,他也理解了船家關於在海上打發無聊時間方法的解釋。看來,這是他們排解情緒的方麵,而且他們確實幫不了丁勤和梅清。
到早餐的時候,丁勤和梅清見到船家兩人,都覺得有點兒不自然。可是這兩個人卻像是沒事兒一樣,特別是船家,更有種精神煥發之感。而她的丈夫,臉上居然沒有半點兒的疲累。
用過早餐,丁勤和梅清都像是得到了特赦,不約而同地回到了艙室準備再補一覺。但讓人意外的是,沒過兩個小時,在中午之前,這特殊的呼喊之聲再起。
梅清這回沉不住氣了,把被子一扔,“靠,還讓不讓人活了!”之後提高了聲音,“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兒!”
豈料,那邊聲音不但沒有小,反而變本加厲,男女共唱。高低起伏的聲音幾乎充斥了船上的每個角落,久久不息。
“我的天呐!”梅清雙手捂住耳朵,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