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鶯臉微微一紅,“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丁勤對她的表情變化根本不在意,“沒什麼。你在床上睡,我在下麵桌子那裏睡。每天我都會修煉到後半夜,所以對床的依賴沒有那麼強。”
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想了想道,“不過,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也可以回去。隻不過,我覺得,這麼晚從我屋裏出去,如果被外麵的守衛注意到,可能會帶來些什麼麻煩。”
成鶯的聲音低了不少,“沒關係,沒關係,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還是你睡床吧,我也會修煉很晚。”
丁勤搖了搖頭,“你睡吧。我進來的時候,看你已經快睡著了。”
成鶯很不好意思地走到丁勤的床前,坐在上麵沉默了很久,然後拿起被子道,“被子給你用吧……”
丁勤搖了搖頭,直接從自己的靈納石腰帶中取出一條被子,“我這裏還有。那條你用吧。我沒蓋過。”
說罷,他走到桌子前,坐到椅子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成鶯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她拿著被子在床沿上坐了很久,直到困得快睜不開眼睛時,才抬腿上去,什麼都沒有脫,將被子蓋在身上,沉沉睡去。
丁勤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快亮了。外麵是一片幽藍,越往東方顏色越淡。桌上的燈已經快要燃盡,丁勤將它熄滅,外麵的光透進來,已經能依稀看見屋裏的擺設了。
成鶯現在睡得正香,丁勤在屋裏走了幾步,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像是一個修者該帶有警覺的睡相。對於這一點,丁勤倒是可以理解。
一直以來,成鶯都是自己在外,沒有加入過隊伍。而這幾天,因為墨音的事,她也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可能也一直沒有睡過安穩覺。
再加上,睡在丁勤的屋裏,有丁勤這樣一個高手在身邊,而且是她深深信賴的高手在身邊,她完全可以放鬆了。
想到這裏,丁勤對成鶯不由得也是有些憐惜。他過去幫她蓋了蓋被子,然後又輕輕地回到桌子前。
一直到愛蘭部落的人準備好早餐,外麵響起了早餐鑼聲時,成鶯才一激靈醒來。她有些慌亂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嘴裏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丟死人了,一覺睡過點了。”
丁勤表情平靜,緩緩道,“累了就多睡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成鶯卻擺出一副極為強硬的表情,“誰說我累了?可能隻是……隻是你的被子太暖和了。”
丁勤一時沒憋住,撲哧笑了出來。成鶯麵色更窘,滿臉通紅,“笑什麼笑?是你讓我在你屋睡,蓋你的被的,你現在還笑我?”
丁勤還沒有回答,恰好這時有人來敲門叫丁勤吃飯。一推門,見丁勤和成鶯都在,而床上的被子又被成鶯扔得亂作一團,再加上成鶯通紅的臉,那人很快退了出去。
成鶯的反應比丁勤快得多,直接喊了一聲,“喂,回來,我們沒幹什麼……”
隻不過,外麵的人早就沒了影。
對此,丁勤沒有作什麼表態。對他來說,向來是人正不怕影子歪,沒幹什麼就是沒幹什麼。
帶著坦然的表情,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成鶯,猶豫了一會兒,像是做賊一樣,從門口溜了出去。
但是,任她如何加快腳步,還是被院裏的人和門口的守衛看見了。
不出兩個小時,不單是愛蘭部落和宋仁情等人,連門口的守衛都傳開了:成鶯昨天晚上是在丁勤屋裏睡的。
丁勤依然保持沉默。成鶯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幹脆沒吃飯就出了門,有種躲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感覺。
由於中監北監兩個重點懷疑目標都已經探過,排除墨音被收監的可能後,丁勤對整個冰渠城的偵察迫切程度大大降低。他將院中的事情略作交待,便到南城門處,從南向北,慢慢轉悠,準備把整個城逛個便。
而尾隨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人,丁勤假裝沒有看見,絲毫不在意。
大概到中午時分,昨天晚上中監和北監的守衛盡數暈倒的事,在城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正是因為月光迷心散的作用,這些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意識,醒來後又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痕跡,如同中邪一般。
於是,市坊間,出現了各種傳說的版本。
什麼強敵突入,世外高人重現,要找什麼人,卻沒有找著的。
什麼天神顯靈,要懲罰惡人的。
什麼晚上有人聽見了神秘歌聲,聽完後就失去意識的。
總之,邪邪乎乎,亂七八糟,各種添油加醋都有。而且,包括部分守衛,自己也都在傳,還說得如親自感受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