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又道,“我會再給你們列一個單子,上麵有七七四十九種材料。這其中,我能提供三種不太常見的,至於其他的,你們應該能找齊。當然,若能全部找齊最好,畢竟我自己隨身攜帶的物資也很有限。”
龐師直接答應,“好。你寫來看看。”
丁勤坐下,將材料寫全,包括名稱、數量和有些種類的特殊要求。龐師簡單地過目了一番,便交給身邊的一個人,囑其去向什麼人傳達。之後,他又轉向丁勤,“這個,因為我隻專司外交,對於生產和商業事務,並不甚了解,因此是否能備齊,還需要由生產和商業兩個部門的負責人來判斷。”
丁勤道,“不急。時間足夠。城主一時也沒有讓我們離開之意,而且我若不將這赤天隕鐵煉出來,恐怕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城。隻要城主到時候別嫌我進度慢就好。”
龐師臉上有些尷尬,“這個,城主其實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
丁勤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往下說,而是道,“回去之後,還請稟明城主。即使材料齊全,因這赤天隕鐵礦的冶煉,要隨月之盈虧規律進行,短則十五天,長則三十天,而且必從三十或初一開始,因此不要著急,也不要以為是我在拖延時間。”
龐師頻頻點頭,“我們果真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冶煉還有這麼多的講究。我一定向城主如實報告!另外,丁公子年紀輕輕,既修為上傲人一等,又如此見多識廣,可真是世間不可多得之良才啊。”
他這樣一說,丁勤不由得又愣了一下。
見多識廣?自己是原來見過這東西嗎?
如果真是自己親見,那豈不是腦袋裏其他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是親見的?
可是,自己得有多大的家世背景,才能把這麼多稀世之物見個齊全啊。
若不是親見,是聽誰說的?可是,又有什麼人,能將這麼多東西說全?
一時間,他又有些茫然。
自己所失去的記憶,終究是困擾自己的一塊心病。
見丁勤一時沒有回答,龐師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立即回想了剛剛的話。但是他又發現,自己說的沒有什麼毛病,所以等了一會兒,又試探性地問道,“公子可是記起了什麼?”
丁勤這時也回過神來,苦笑了笑,“沒什麼,我隻是一時失神。”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龐司長,龐司長。城主在南議事廳,有急事請你過去商議。”
龐師眉頭微皺,“你可大概知道是什麼事?”
那人進來喘了口氣,“據我聽聞,是北監,和中監,均被人侵入,而且還有兩個人被救走了!”
這個消息,不單龐師震驚,便是丁勤也覺得意外。
丁勤出來的時候,說可能自己探南監是個導火索,會引出一係列的情況。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北監和中監的變數,出現得這麼快。
很顯然,進入北監和中監的人,迅速地抓住了時機。同時,這也充分說明,冰渠城之中的形勢,遠遠不像是表麵上這麼安定祥和。冰渠城全城戒嚴,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龐師很快恢複了鎮定,“好,我這就隨你去。”
之後,他轉向丁勤,“那,丁公子,你是留在這裏,還是……”
丁勤微微一笑,“這裏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畢,還是先回院中吧。龐司長,你先處理公事,至於冶煉一事,到材料齊備,你再來叫我不遲。”
龐師點點頭,“也好。你回你們院子,我去南議事院,正好還能同行一段。不如一起走吧。”
丁勤沒有拒絕。兩人一直走到議事院側麵才分開。在往回走的過程中,丁勤也悄悄鋪開了靈力,這樣可以讓他聽到更細微些的聲音。而從議事廳的方向,他隱約聽見熊達怒問,“丁勤那裏呢?他們的人,是否都在院中?”
立即有人回答,事發時,丁勤和一個女子不在。很快,龐師道,丁勤與他同在冶煉房,商議赤天隕鐵礦之事。另外也有一個人道,那個女子一直在商業區。
丁勤沒有再多聽。但是,這些內容足以說明,冰渠城高層,對自己和所帶的隊伍,還是有著很強的戒備和警覺。
可是,一個問題又從心裏浮了上來。到底是什麼人,對夠如此精準地把握住侵入監牢的時機?而這個人,或者他們,是否與以弓箭向自己射擊的人有關聯?
不知不覺,丁勤已經邁入自己隊伍所在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