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了五六裏,前麵出現了一個相對高大的建築群。道路也依著這個建築群而向兩邊環繞,如同一個環島一般。
龐師道,“由於冰渠城整體建築分布特殊,所以在南北兩端,我們各建有一個議事會客院,以方便會見客人、商議事務。這就是南會客院。在城北,距北城關七裏左右的地方,也有一個類似的會客院。”
“會客院除了會客之外,還有中轉的功能。由於我們城的行政、軍事和商業中心,均位於城中部,距離南北城關,都有三四十裏之遙,造成有諸多不便。因此,對內外的物資中轉,守衛階段性的排崗駐防等,便也在會客院完成。”
“會客院所有建築都是以白熾晶建成,能夠確保環境的溫暖舒適。由於昨天晚上發生了禦火族夜襲事件,同時為方便見你,我們城主已經在南會客院了。”
龐師說到這裏才停下,看著丁勤,“丁勤兄弟,我感覺,城主對你可是真心相待。”
丁勤微笑。“那不知城主名姓?”
龐師道,“城主姓熊,名為熊達。另外,今天你還可以見到我們的副城主,紀者。”
“你們的城主,可是家族世襲?”丁勤發現城主與副城主姓氏並不相同,自然而然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龐師道,“並非世襲。我們冰渠城比較特殊,共有兩個大家族,分別掌握冰渠城最多的資源,也就是熊家和紀家。兩家曾經因為冰渠城的統治問題,有過很深的矛盾,但是後來他們也意識到,為敵隻能相互傷害,倒不如和平共贏的好。所以,冰渠城就形成了競爭上崗機製。”
“每五年,冰渠城會進行一次城主競選,由居民針對兩個家族作出的承諾,以前在前五年的表現,投票決定由哪一家當選城主。一家勝出之後,落選的一家,自然地成為副城主。同時,城中所有的管理崗位,像是外交司,軍事司,管理司,商業司等,也會在這之後選舉。”
“對於這些職能部門,便不一定受家族限製了。比如,我原來便是出身農家,後來逐漸進入管理崗位,在三年前當選了外交司的司長。”
龐師說到自己的經曆,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了些許的驕傲。丁勤當然也能體會這種憑自己實力而逐漸獲得認可、實現價值的自豪感。
“如此看來,你們城中還是很公平的。”丁勤道。
“事情總有兩麵。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公平的。”龐師沒有把話說死,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
走到南會客院外時,門口的守衛自動讓出了入口。丁勤正準備進入,卻聽從東側傳來了一陣騷亂。
他和龐師同時轉頭,卻見是那邊過來幾個守衛,正押著一個身著緊身衣的女子而來。
丁勤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女子披頭散發,頭垂著,看不清楚臉。但是,他的身材與墨音有幾分相似。
“這是……”皺著眉頭,丁勤試探性地問龐師。
龐師顯然也不知道細節。待這些人走近一些,他迎上去道,“這是什麼人?”
守衛之中的帶頭人認出了龐師,行禮道,“報告司長,這是我們剛剛從一處隱蔽處發現的奸細。現在正準備押入南監進行進一步的審問。”
他說的聲音並不小,丁勤聽了個清清楚楚,這讓他心中更為緊張。
龐師又問,“可是與昨天晚上的夜襲有關係?”
守衛道,“暫不能確定。我們發現她時,她正在極力隱蔽。如果司長想了解,在我們審問之後,會向司長報告。”
“不必了。”龐師擺了擺手,“這並不是我外交司的職權範圍,我隻是遇到後問問,並非想要插手。你們按程序去辦吧。”
說完,他又轉向丁勤,“我們走吧。”
丁勤自然也不好再多問。而且,看不見臉,僅從身材,丁勤無法判斷她到底是不是墨音。入了會客院後,他才道,“這樣的事,平時多麼?”
龐師道,“不多。也隻是在禦火族突襲礦山之後,才開始出現類似的情況。冰渠城原來一直和平安寧,隻是近期,受到禦火族的騷擾,多了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如此說著走著,在議事院最大的一棟樓前,龐師停下對丁勤道,“兄弟,我們到了。這就是南議事會客院的主樓,我們習慣稱之為南樓。城主和副城主,還有些其他人員,就在裏麵等著,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