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禹升咳嗽了一聲道,“若真是人家的客人,你也不能這麼任性。現說,你現在無傷無病的,他又如何欺負得了你?就算是有什麼言語上的衝突,也就過去就過去了。”
湛清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他必須走!有些欺負,豈是傷痛就以看出來的?”
禹升眼睛眯了眯,“那他又是怎麼欺負你了?”
“他……”湛清低了低頭,突然又抬起來,“他讓我在他屋裏睡覺,還好幾回!”
“吭……”丁勤一口唾沫沒咽好,差點兒沒給嗆死。周圍的人,有些聽了這些,直接笑了出來。包括丁勤身後兩個美女,聽完也是臉微微一紅。
兩個老者的表情,可就不這麼單一了。
禹升聽完,皺著眉頭,把丁勤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之後,他問湛清,“你說的可是當真?”
“嗯!”湛清使勁兒點了點頭,“真的,就是在黑蓮教的時候!要不然,我能冒這麼大風險到這兒來找他嗎?”
禹升慢慢歎了口氣,轉向尹冷秋,“尹族長。看來,現在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你也知道,小女作為我的掌上明珠,結果被一個男人這樣欺負,若真是不把這個人帶回去,不單我禹升,估計整個烈虎堂,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雖然他是你們尹家貴客,還望尹族長能給我個麵子。”
尹冷秋滿麵鉛灰,冷笑道,“禹堂主這是在給我施壓麼?”
禹升哈哈大笑,“哪裏哪裏。尹族長想多了。隻是,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你,你會不會把他帶走?此事必須查清,這涉及到清兒的名節啊。若是尹族長不肯的話,那禹某隻能搶人了。”
尹冷秋“哼”了一聲,“禹堂主真是勢大壓人啊。不過,若是堂主堅持,那這個人,就當是我們獻給烈虎堂的一份禮物了。你帶走吧。”
禹升微笑道,“那就謝過尹族長了。我們走。”
說完,他自己先轉了身。沒走兩步,他又停下道,“尹族長,你們這裏被破壞的東西,明天我會派人送來賠償金。”
湛清則是一蹦一跳地過來,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挽住了丁勤的胳膊,“走啦,離開這個鬼地方。”
圍著的人群慢慢散開一條通路,烈虎堂的人在禹升的帶領之下,帶著丁勤,慢慢離去,仿佛根本不在乎剛剛發生了什麼一樣。
尹冷秋冷眼看著這群人離開,臉上陰雲密布。直到這些人出了門,不見了蹤影,他才道,“散了吧。”
眾人開始離去。尹冷秋站在那裏沒動,不多時又道,“尹信,你跟我來。”
他帶著當時去抓丁勤的這個尹信,一直走到了內堂。關好門後,他坐下,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緩緩道,“你當時去抓丁勤時,丁勤身邊的人,可是這個湛清?”
尹信道,“是,是她。隻不過她當時還是女扮男裝,我們的一部分人,還和她交了手。”
尹冷秋冷笑了笑,“那,你那時可知道她的來曆?交手時,可看出她用體能技?”
尹信道,“對於蘭花湛清,屬下原來隻有耳聞,未見真人及畫像,所以未能識出。不過那兩天,確實是有傳聞說,丁勤和湛清都是烈虎堂的人,連百鳳山莊都親自去了黑蓮教。在交手時,我也看出湛清是烈虎堂的人,但是回來時未向族長報告。”
“嗯,好。你為什麼不報我?”尹冷秋慢慢地吹著茶杯裏的水,眼皮都沒有抬。
尹信道,“屬下原來想,這烈虎堂,本來與我們無瓜葛,這些信息又隻是傳聞,不一定真實,還是先落實族長的指示,把丁勤帶回來為上……”
“上上上,上你個頭!”尹冷秋的怒火終於發出來了,把茶杯“啪”地往地上一摔,瓷片和茶水散了一地。“連百鳳山莊都有動作了,此事兒得有多大?這麼重要的信息,你居然不報告,就擅作主張?還為上,就是讓別人欺負上門嗎?在我們尹家頭上拉屎嗎?本來有可能實現雙贏的事,結果我們現在自己吃啞巴虧,這就是你說的上?”
尹信站在那裏,低頭著,沒有說話。他的牙關緊咬,腮部肌肉條條突起。
“現在好了。禹升父女找上門來,不單我們沒有得到丁勤,還在與烈虎堂的第一次交鋒之中,就絲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你說的上!”尹冷秋越說越氣,到了茶水桌邊,使勁一拳砸上去,桌子馬上粉碎。
“還不給我滾出去!”尹冷秋現在手直發抖,指著門口道,“快滾!從此滾出尹家,再也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