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醜元宗的傳承,未天門宗主不由得又愣了一下。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開始來回踱著步,“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確實,種種跡象表明他不一般,可是,他又是怎麼傳承的子雲宗功法?”
常林道,“這些天來,我也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後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宗主麵現期待之色,“是誰?”
常林道,“子雲宗當年最後一任宗主的三公子。”
宗主想了想,“你是說,記載之中,被子雲宗逐出宗門的那個年輕公子?”
“對。”常林點了點頭,“就是那個三公子。相傳,三公子生性頑劣,在十八歲時,因為違背父意,非要娶一名女子為妻,觸動了子雲宗宗主權威,而被逐出子雲宗,從此泯於世人,再無蹤跡。後來我才想,本來,這段記載之中,就有疑點。”
宗主聽到這裏也是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婚配之事,並非原則性問題,即使責罰,也不該到逐出子雲宗的程度。如此看來,莫非子雲宗那時就布了很大一個局,來下一盤大棋。”
常林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很可能,當時的子雲宗,敏銳地嗅到了申壽宗的敵意,所以便讓這個三公子傳承了最高級的功法,並借口將其逐出,保存了一個東山再起的種子。而實際上,這個三公子被逐出子雲宗的時間,恰恰就是在申壽宗滅子雲宗前十年左右。十年之間,這個三公子再也沒有回過子雲宗,加上那時候,他年齡尚小,修為也低,到底去了哪裏,並沒有引起關注。”
宗主不停地點頭,“護法分析得確實有道理。如此看來,當初三公子走後,並沒有縱情聲色,而是時刻準備厚積薄發,隱居於某處,查形觀勢,以求卷土重來。”
“他應該隱居於玄靈大陸。”常林若有所思地道,“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是來自於玄靈大陸,可能是真的。確實,若是他最後不用出七星繞月,也無法證明他是子雲宗後人。畢竟,禦水三篇和補天盾,雖然為高階功法,卻並沒有什麼修習限製,隻要研究得法,也能練成。”
宗主想了想道,“可是,他為什麼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醜元島?”
常林道,“他出現之後,一直在找醜元宗。同一時間裏,醜元宗一個隱匿起來的人,也出現了。我們以前一直認為,醜元宗的傳承,可能就是在那個隱匿者的身上。但是,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個人帶走了傳承。他可能就是為了傳承而來。”
宗主道,“若真是他拿走了醜元宗的傳承,這個人就不得不追了。再加上,他是子雲宗的後人,已經超出我們的處理範圍,必須上報申壽宗才對。隻是當時,他將你重傷,後續他的行蹤,現在同樣也難確定。”
常林道,“此事確實該報。萬一申壽宗先於我們知道這一件事,怕是又要責問我們。當時,他用出七星繞月,雖然僅一個區域中可見七星繞月之景,但是其他地方,天空也都會烏雲密布。若真有人留意,再加推斷,也不排除聯想到些什麼。所以,報告一事,不宜再誤了。”
他停了一下,“何況,申壽宗之心,近人皆知。我們在他手下,具體的走向如何,也難預料。天玄鎖將解未解,我們還有價值。一旦天玄鎖破解,申壽宗隻可能壯大自己的實力,而不會帶上我們。到時候,我們如同棄子,命運堪憂。”
“再加上,子雲宗現在到底暗中發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我們也不知道。我是這數百年來,第一個再見七星繞月的人。若是子雲宗足夠強大,派人來我們宗門問罪,甚至來個滅宗封口,也並非不可能。到時候,遠水不解近渴,午陽門根本支援不了我們。所以,我才向宗主請示,宗門要早做防備。”
他說的很客觀,同時也很懇切。宗主聽著連連點頭,明顯心中很是讚同。待常林說完之後,宗主轉向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眾人皆言由宗主下令。
宗主回到主位,道,“傳我令下去。第一,向申壽宗報告此事。第二,派出專人,打探此人去向。若有發現,不可輕舉妄動,立即回報。第三,從現在開始,宗門戒嚴,加強偵察護衛,隨時準備來犯之敵!”
說完之後,他又轉向常林,“常護法此次負傷,還要再好好調養些時日,以防留下隱疾。”
常林深吸了口氣,“宗主放心,我定會好好休養。就算為了報這次的仇,我也要活到能親手殺了這小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