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深吸了口氣,“我當然知道。這麼說來,你也是來殺我的?”
對方突然又笑了笑,左右踱了幾步。最終,他又站定,看著丁勤,“我像是來殺你的人麼?”
“見麵就動手,哪裏又不像了?”丁勤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那人卻是搖搖頭,“沒辦法,我又不認識你。所以我隻能在這裏等你。我知道,昨天晚上,有一個刺客去殺你了。為了防止他失手,我就在這裏等。你來得這麼慢,我都差點兒以為,那刺客得手了。而且,”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惋惜,“而且,正是因為我不認識你,所以從昨天晚上到你出現為止,所有單獨經過這裏的人,都是可能的對象。不巧的是,在你此前的五個人,都隻是普通人。沒有一個人,能在我的一記靈力刃之下存活下來。”
他指了指自己身後側方的五個土包,“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我還葬了他們。說到底,就算是鄔竹鄔鬆不是你殺的,這五個人的死,與你也是有間接的關係吧。”
“你!”丁勤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憤怒,“你這是濫殺無辜!”
那人輕歎了口氣,“算是吧。不過,你又能奈我何?殺了我?你能辦到麼?你辦不到。你隻是一個靈力二階九層的年輕人,在我眼中,還是個孩子。”
說著,他突然釋放了靈力。
強大的靈壓瞬間把一片區域包圍,讓丁勤覺得有明顯的壓迫感。
靈力三階五層!
丁勤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三階五層,這已經不是攻防實力差距的問題,而是本質上的問題。
就算給自己一百層補天盾,在他手下,也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一時之間,連骨魂都傻眼了。
不料,那人又笑了笑。
他收起了靈力,語氣之中竟然帶著一種長者的和藹,“你不用緊張。我既然在第一擊時,保留了實力,就說明我不想殺你。否則,知道你靈力二階九層的修為,我怎麼可能用那麼弱的一條靈力刃,讓你來抵消?”
丁勤皺了皺眉頭,他實在搞不懂,這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那人明顯是看出了丁勤的心思,歎了口氣道,“唉。其實,你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想與你為敵。但是,為了不讓我的大計在這種關鍵節點上出問題,我還必須來找你。”
丁勤越聽越糊塗,“你到底在說什麼?”
那人像是在自顧自地說話一般,“現在的午陽門,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午陽門了。數年之前,午陽門便已經投奔申壽宗門下,成為其附屬。原因就在於,申壽宗,自稱是解開了修者修煉的枷鎖秘鑰,將不再受天玄鎖的限製,將製霸天下。午陽門不分正邪,賣宗保身,終於成了申壽宗的走狗。”
由於這些話之中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丁勤幹脆不再說話,任由他說下去。
那人果然也不等丁勤反應,而是繼續往下說道,“隻可惜,午陽門的人看不清未來。就算是申壽宗保留了這個宗門,讓他幫自己完成一些行動,又怎麼可能將破解天玄鎖的秘法傳授於它?沒有秘法,申壽宗永遠隻是一個普通的宗門罷了。而且,等到申壽宗有了製霸天下的實力,它又怎麼可能單獨留下一個午陽門。”
“可是,迫於午陽門宗主和幾個家族聯合的壓力,門中一些有遠見卓識之人,盡管心中憂慮,卻又無人能直接反對。不過總有一天,隻要這幾個家族的勢力被削弱到一定程度,我們必然能重新讓午陽門走上正軌!”
他的話中帶著一絲堅毅,有種不容否定的味道。
“而這個鄔竹鄔鬆所在的鄔家,便是要鏟除的家族之一。讓他們的幾個小輩死死傷傷也正好。鄔家若真是記仇,必然很快會趕到醜元島尋你。我勸你,盡快走吧。”說到這裏,他平靜地看著丁勤,眼中竟沒有一絲敵意,而是多了幾分關愛的感覺。
丁勤雖然有不少疑團未解,但是卻已經大概猜到了幾分。眼前這個人,與鄔家有矛盾。不管他說的什麼宗門的事是真是假,至少能肯定的是,他願意看見鄔家的人出情況。而這,有可能就讓他並不希望丁勤死在這裏。
因為丁勤不死,鄔家可能就受牽製。他若是想要殺鄔家的人,在鄔家的人來醜元島時,一個一個下手,最終再把罪名推到自己的頭上,可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但是丁勤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自己的警惕。他看著眼前這個人,“你的意思是,你不再會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