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來覺得是出了個妙計,結果又被一頓臭罵,自然是低頭不敢言。
常林道,“這樣吧。你們派人,先把穀口的石頭清掉,再把整個清明穀,所有可見的東西,全部毀掉,不留任何痕跡。再之後,所有人化妝,根據那個人放下人質的順序,挨個村落打聽當時的情況,推斷那個人的可能去向。注意,用保密身份不能提及午陽門和未天門!”
他又想了想,“還有,我告訴你們怎麼問,別再把事情搞砸了。你們就說,當初你們也有人被當成人質綁入了清明穀,聽說人質全部救了,可是一直沒有回去。到清明穀一看,已經被高人給整個毀了。為了找到你們的人,所以打聽。至於你們是什麼人,隨便編個宗門好了。”
兩個人不停地點頭稱是。常林看看他們,又歎了口氣,“行了,快去準備吧。三日之後,在離這裏一百裏的七法鎮,有一個好客來客棧。中午時分,我會在那裏等你們兩個。盡量多收集信息,越多越好!後續的計劃,我根據情況再定。去吧。”
說完,常林自己轉身邁步就走。到了穀口,他看著丁勤留下的字就直皺眉頭,一伸手,一股波動震出,“轟隆”一聲巨響,那塊石頭被打得粉碎。
三日後。
七法鎮本就是一個小鎮,其中也隻有一個客棧。中午時分,常林還是一身紅袍,和其他普通客人一樣,坐在一個並不顯眼的桌子邊上,慢慢喝著一壺淡酒。
雖然事情過去了七天,但是關於清明穀被神秘高人所救的事,還是人們的熱點話題。這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更有甚者,完全演繹成了故事。
什麼血祭儀式不正規,惹怒了神靈,神仙降臨之後,手指一點,人們便全暈了。
什麼神仙在穀口留下字據警示眾人,要眾生平等,不得殘害。
個個說得有板有眼,就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當然,也有人,確實見到了穀口的提字。在第四天左右的時候,就出現了所謂的午陽門和未天門,並大肆宣揚,什麼他們就是血祭的主導者,本來是隱於世間的,結果現在也不想隱了,要出來治理醜元島。
結果,兩個宗門成立沒有多久,便在一夜之間被滿門屠滅。具體是什麼人幹的,普通人沒有人知道。
因為下手的是常林。
他不允許任何人借此事件來炒作兩個宗門的名字。
恰恰,這事情也被融入了整個事件的演繹之中。說大神後來把兩個宗門都找了出來,滿門盡亡,從此醜元島回歸了和平。
當然,這個說法,倒是對午陽門和未天門有利,常林巴不得讓這裏知道這兩個名字的人,認為兩個宗門已經不存在了。
剛剛過午,樂不思和於得水便來了。兩個人穿得破破爛爛,像是兩個叫花子,甚至店小二差點兒沒有讓他們兩個進來。
坐到常林的桌上之後,三個人立即引來了異樣的目光。
明眼的人誰都能想到,這三個人坐到一桌是針對什麼事接頭的。因為正常人,誰會跟兩個叫花子坐在一起?
本來這事都已經鬧得夠大了,這兩個人居然還能想出這種低級的主意來!
常林氣得差點兒沒吐血。
為了圓場,他“豁”地站起身,“啪啪”打了兩個人兩巴掌,大聲怒斥道,“臭叫花子,看我年齡大,覺得好欺負是不是?這麼多桌子不坐,非要坐我這兒?”
兩個人被打得七葷八素,樂不思還道,“我們是來……”
常林見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幹脆往桌上扔了些錢,拔腿就走,“他娘的,穢氣死了!”
兩人愣了一會兒,再回過神來,常林已經走出了一段。他們緊緊跟了出去,結果店裏立即爆出一陣大笑。
離開七法鎮,在鎮外一處小山坡處,常林才停了腳步,背對著兩個人來的方向。
等他們到達時,常林冷冷地道,“你們兩個,真是想不挨罵都不行!你們真的沒長腦子嗎?讓你們別引人注意,你們就化妝成丐幫?可是在這諾大醜元島,一共能有幾個乞丐?”
兩人不敢回應,隻等著常林往下說。
常林可能也不想再因為這個跟他們多費口舌,自己做了兩個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情緒後才道,“說吧,你們調查得怎麼樣了?”
樂不思上前道,“護法,其實有些眉目了。從這些人質被放下的地點,我們畫出了一條線。而這條線,與此前島上那些假醜元宗被踢館的順序,在大致上相吻合,隻是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