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沒說什麼。賀雪似乎有點兒無聊,有一句沒一句地道,“對了。過會兒他們來了,你不用害怕。我們早知道,你這樣踢館,總有一天會來這裏的,所以也有準備。一會兒呢,應該會來七個人吧。”
她走到最上位,“這裏,是我爹,她是宗主。這下麵緊挨著的四個,是四大護法,分別叫薛甲、雷乙、倪丙、湯丁。怎麼樣,名字有意思吧?據說他們本不這麼叫,是結拜之後才改的名。”
“再往下,就是兩大金剛,名字也挺有意思,叫做滕不騰、殷不陰。我估計,你過會兒首先就會跟他們兩個交手。”
說到這兒,賀雪又走回到丁勤的對麵,“嗯,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想問問他們的修為,問問他們有什麼絕技麼?”
丁勤搖了搖頭,“說實話,不想。我其實不是來打架的,我隻是想問幾個問題。那些關於我踢館的傳言,言過其實了。雖然說,確實有些不太友好的宗門,都被我教訓了。”
“嗬嗬嗬嗬嗬嗬。”賀雪笑得很是純真,“是麼?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丁勤道,“三個問題。第一個,這個宗門成立多久了?第二個,為什麼要成立這個宗門?第三個,真正的醜元宗,在哪兒?”
賀雪想了想,“你在門外時,不是還問,為什麼醜元之宗的之字那麼小麼?”
丁勤道,“那隻是衍生的一個問題,並不是關鍵。”
“我們宗門,據可記載的曆史,已經至少有兩千三百年了。”一個聲音從側麵傳來,緊接著一個人自己轉著輪椅,慢慢地從側麵移了出來。
此人年齡應該在五十多歲,麵色紅潤,須發皆白,眼神堅定無波,表情莊重凝肅。
隻是,他的雙膝以下,居然空空如也。
他把移動到主位之後,身後才有六個人依次走出來。
他們身形各異,走的卻極為一致,都是同時出手出腳,連手臂擺動的高度都差不多。六個人走到正中,依次轉身,到了下麵的六個位置。
如果按照賀雪的說法,這就是四大護法和兩大金剛吧。
而那個主位的人,自然應該是賀雪的父親,醜元之宗的宗主。
那人見其他人已經到位,繼續說道,“兩千多年的曆史,已經是醜元島上,可追溯的最古老的宗門了。所以,我們宗門又被稱為醜元之宗,既表示與醜元島關係密切,也有一種他人恭敬我們宗門的意思在裏麵。”
等他說完,丁勤上前行了一禮,“晚輩丁勤,見過賀宗主。”
賀宗主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不用多禮。聽聞你最近已經打過了上百個宗門,我們其實也在等著你找過來。”
丁勤道,“宗主,我的本意並不是找這些宗門的麻煩。就像是我問的問題一樣,我在找真正的醜元宗。可是偏偏,我到這裏之後,發現各種山寨的醜元宗林立。這種現象,我確實不解。”
“嗬嗬。”賀宗主笑了笑,“你為什麼要找所謂的醜元宗?”
丁勤也不隱瞞,“家母岑茵,二十年前,被醜元宗的人帶走,至今遝無音信。我是為尋母而來。”
賀宗主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如果我告訴你,這醜元島上,本就沒有醜元宗呢?而且,你的母親,也不在我們這裏。”
丁勤微微一愣。但隨即,他輕吐了口氣。當初,找辰離宗時,也一樣很難。這些宗門隱於世人之下,很可能常人不知道。
“宗主,醜元島上,一定是有醜元宗的,這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果真沒有醜元宗,那我現在可能就會懷疑,你們醜元之宗,便是我要找的醜元宗。”
賀宗主搖了搖頭,還歎了口氣。“不,你錯了。我們醜元之宗,並非所謂的醜元宗。實際上,我們的宗門,叫做信義堂。剛剛你進來的時候,門外的匾,才是我們真正的名字。我也不是宗主,確切來說,我是信義堂堂主。”
“可是……”丁勤心中疑問再起。
“可是,為什麼我們也改名叫了醜元之宗?”賀堂主苦笑了笑,“可能,也不算改名吧。那個醜元之宗的牌匾,本來是掛在這屋外的。迫於壓力,我們將兩塊匾改了位置。所以現在,外麵看來,我們也成了個山寨的醜元宗。”
“迫於壓力?可是一年多前,那個神秘人的壓力?”丁勤直接問。
賀堂主又苦笑,“神秘人?他可不算神秘人。我知道他是誰。可是,為什麼我們要改名,我卻不知道。”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丁勤心中燃起一線希望,“他是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