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一些,丁勤才看出,他是一個靈力一階八層的靈修。同時,在船上,還躺著一個女人,一直沒有動。
那個靈修也見到了丁勤和何嫣,更是提高了聲音道,“快幫幫忙,快幫忙救人!”
一邊喊著,船已靠岸。那人氣喘籲籲,渾身濕透,指著船上的女人,“快,快救救他,要,要不行了!”
丁勤一步躍過去,直接把那女人抱到岸邊。何嫣迅速蹲下,摸了摸脈搏,試試鼻息,還好都有一絲尚存。
但是,這個人的病情卻並不樂觀。
在她身上所有裸露的地方,全都起了水泡,小的指甲蓋大小,大的有拳頭大小。水泡之內是淡黃色的膿水,有幾處破潰的地方,膿水流盡後開始向外滲血。
“救,救救她!”那個靈修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了岸,跪女子身邊,“小蓮,你一定要挺住,都怪我,都怪我!”
何嫣正想對這個女子進行進一步的檢查,剛剛那個呦喝的船家聽到動靜過來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便歎了口氣,用一種極惋惜的語氣道,“在黃龍島過夜了吧?千叮嚀萬囑咐,你們不聽。這下好了。她這種是重症,估計活不過今天上午了。”
那靈修涕淚俱下,“求求你們救救她,救救她!”
船家搖搖頭轉身就走,“救不了的。別說她了,你也同樣染了病,活不過一個月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他這麼說完,那靈修更是哭得傷心,“小蓮,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一聽說這兩個人是從黃龍島夜宿回來的,丁勤不由得心裏一動。能在這時候遇到他們,這幾乎就是上天在送大禮啊。
因為這個靈修,無疑是對夜宿的情況最了解的。而且,他靈力一階八層,比不上丁勤,可是在普通人眼中,也是高手,很可能有其他發現。
他立即改變了登島的計劃,對何嫣道,“何嫣,你試試。”
何嫣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這人雖然病重,可是心跳呼吸尚且還算規律,能撐上一段時間。我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我們把人抬回客棧去。”
聽丁勤和何嫣這樣說,那個靈修在地上咣咣直磕頭,“謝謝兩位,謝謝兩位!”
丁勤深吸了口氣,用很平靜的語氣道,“你先不要謝我。能不能救成,我們也沒有把握。”
那人卻並不在乎丁勤怎麼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恩人若能救得了小蓮,我苗家寨絕不虧欠!”
丁勤把他扶起,“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雖然你現在沒有發病,但可能也被染了。”
四人原路返回,又進了客棧。那女子被安置在何嫣的房間,由何嫣進行進一步的檢查。男修則是與丁勤一起回了丁勤的房間。
喝了三四杯水,這個男修依然無法平靜自己的情緒,在房間中不停地走來走去。丁勤開始一直看著他,實在忍不住了才道,“你還是先坐下吧。如果檢查有了結果,何嫣自然會過來。你也在島上留宿過,若也染了病,這樣走動可能反倒不好。”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坐下。他雙目無神,愣了很久,才開口道,“哦,對了,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否需要人幫忙?聽說這鎮上也有醫館,要不我再去請個大夫來一起商議?”
丁勤對何嫣的醫術自然有信心。並且,這鎮上的醫館,絕對醫不好這種病。他搖了搖頭,“不用了。何嫣是名家出身,祖上名聲很大,隻是不便透露。”
那人連著“哦”了四聲,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丁勤見他多少平靜了點兒,才問道,“我叫丁勤。不知道這位朋友該如何稱呼?”
那人道,“在下苗準,是南方朱雀門範圍之下,苗家寨的寨主。病重的叫鳳蓮,是我新娶的小妾。”
小……小妾?聽到這裏,丁勤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這苗準一膽忠厚相,並不像那種風月之人,居然也還納妾。
苗準可能是看出了丁勤的疑惑,苦笑道,“唉。其實叫小妾,虧了她了。我的前任妻子已亡五年,為了整個苗家寨的外在形象,我在眾人勸說下又娶一室。隻是,在我心中,前任妻子永遠是正妻,所以我才說她是小妾。”
明白了緣由,丁勤不由得行了一禮,“苗寨主情深意重,丁勤佩服。隻是,鳳蓮畢竟也是你的正妻,雖然入門有先後,但以小妾相稱確實委屈了她。”
苗準沒再說話。
丁勤也覺得後麵一句自己說多了,立即轉了個話題,“對了,在下正有一事向苗寨主請教。你們果真是在黃龍島夜宿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