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嫣不解,“什麼意思?這些人,不就是黑風幫的麼?”
丁勤苦笑了笑,“你想聽我為什麼得出這樣的判斷?那好,我一條一條地告訴你。”
“第一,按照十香宗奚風烈所說,當時父親進入月光湖一帶,他不敢動手,便撤離了。而我們此前遇到的那個村子,離月光幫隻有五十裏,屬於在月光幫眼皮底下。區區一個黑風派,怎麼敢在這裏動手?”
“再說,即使黑風派在密林之中生存,但是他所搶的村鎮,全是月光幫管轄範圍之內的。一山一容二虎,以月光幫的實力,必是能將黑風派剿滅了,怎麼還能成為一方匪患?”
“因此,村長所言,和奚風烈所言之間,本就存在矛盾。二人必有至少一個在說謊。”
“第二,關於那個村子。我父親和我出海的時間,相差可是數月。到達這裏的時間,也應該差上幾個月才對。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巧,就趕上祭拜的幾天? 難道說,我父親一個人,沒事在叢林中生活了幾個月?可能性不大。”
“另外,就算是我父親晚來了幾個月,可是剛剛這個黑風派的幫主,靈力二階五層。即使是四年之前,修為也不會低於靈力二階四層,最低也不會低於二階三層。對戰父親靈力二階一層,他有必勝的把握。”
“假如真是父親換了他們幫派的好事,他一定會打敗我父親。而若是父親戰敗,黑風派怎麼可能放過這個道德村?他們早就該回來報複了。”
“第三,關於這個黑風派。當時我隻是劃了一個受傷範圍。可是它怎麼就能那麼準,在這個地方,我們遇到黑風派?再說,你見過哪個門派,隻有樹屋,沒有固定的設施?從這個區域再往後,樹林密度再增,不可能再有適合居住的地方了。”
“還有就是,你見過哪一個門派,隻有男人,沒有女人?黑風派存在這麼久,倘若隻有男人,怎麼延續?村長也說了,黑風派會搶女人。但是女人哪裏去了? ”
“而且說,一個幫派,能下屬的人,全是清一色的一階八層修為?這些,應該不僅僅是巧合。”
“所以我覺得,這本身就是個假門派,這裏可能本就是一個廢棄的部落,隻是恰恰與我的推理吻和了,讓我們被其迷惑。”
“第四點,黑風派的幫主,是一個純防禦型的靈戰師。這樣的人,必然該有一個團隊支持,至少,配合一個攻擊型的靈戰師,才能發揮出威力。”
“但是,他是一個人來的,隻帶了一個陣法組合。如果說,一個幫派的幫主,身邊連個像樣的攻擊型靈戰師都沒有,也是說不通的一件事。這樣的人,成不了大氣候,更不可能成為地方一霸。”
“同時,他在走之前,殺了所有傷者。這不是一個幫主會幹出的事。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在殺人滅口,防止這些人說出,他的具體來曆。”
說到這裏,丁勤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從一開始,這可能就是一個騙局。那個村子,演了一出戲,把我們引向這裏。而這個黑風幫,便是準備除掉我們的手段。”
何嫣聽丁勤這樣分析,也是不住地點頭,“嗯,你說的確實是有道理。這麼說來,我們是中計了。隻是,會是誰這樣害我們?”
丁勤無奈地笑了笑,“我們現在,惹到的人,隻有兩夥。一個是竇家堂,一個是十香宗的那個後勤部長。再加上我父親惹的十香宗宗主奚風烈。這三個人,其實都有可能。不過,竇家堂區區一個外堂,若是能搬得動靈力二階五層的人,怕是也不會隻當個外堂了。後勤部長若是有如此的計劃,也不會一個人以身試險。”
何嫣聽到這裏,接過來道,“這麼說來,奚風烈的可能性最大。”
丁勤點了點頭,“確實就是他最大。他畢竟是一宗之主,手中資源要比其他人豐富得多。而且,是他指引我們向月光湖的方向,也是他在暗示我們,月光湖方向上有月光幫,屬於安全地帶。”
“另外現在想想,一個在某個地方作威作福的人,被人直接在臉上開了個疤,這樣的恨,我心裏也放不下。”
何嫣想了想,“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總該有個方向。”
“那就去核實一下,到底是真是假。畢竟,在村子裏,有我父親的畫像。我們至少能知道,畫像是從哪兒來的。”
丁勤說完,開始在這些黑衣人身上搜索。但是和預想的一樣,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作為身份證明的東西。
他看了看天色,“走吧。我們迅速沿路返回,向村子方向。那個幫主受傷不輕,即使帶人回來找我們,也會顧及叢林中的危險,不會追得太深。回到村子,看看能不能從那村長口中,問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