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迎接,但是意思誰都明白,是想快點兒進去把那些不相幹的人譴散了。國王當然也知道他的用意,冷哼了一聲,“他既然有傷在身,又如何來迎接?罷了,我們進去。”
說完,直接一推門,自己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在他身後,也是相繼而入。
屋內的調笑之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停止。
聽見有人闖進,六皇子必然是心存不悅,先是來了一句,“誰?誰經過我同意就進來了?”
但是當外圍的人讓開一點,見是國王,他也是臉上表情僵住,繼而變成了一種尊重和驚懼,“父父父皇大人,不知父皇大人前來,孩兒失禮了。隻是有傷在身,不便行禮。”
“哼。”國王極不滿地道,“你這還是有傷在身?一二三四,四個女伴與你同樂,你這並不像是有傷行動不便吧?”
六皇子道,“父親誤會了,這些人,都是因為我受傷,來給我的淤青處按摩的,按摩的。”說到這裏,他立即換了種語氣,對那些女伴道,“還不快給我退下,退下!”
四個女伴立即向國王行禮之後退去。
六皇子又蹬了兩下腿,“去去去,還有你,也退下,退下!”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被子裏,居然還有一個女伴。被他這樣一登,那人從被子裏出來,用衣服掩著上身,顯然剛剛上身沒穿衣服。
她滿臉的通紅,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細看之時,嘴角邊上,居然還有一根彎彎曲曲的毛毛。
見這麼多人在,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六皇子馬上又打圓場,“快去啊,退下。淤青處的熱敷今天暫到此為止,夠了夠了。”
那女子方才回過神來,立即下床,在國王麵前行了一禮,快速離去。
國王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他皺著眉頭,怒意漸起,“行了,不用演戲了。我們都知道你在幹什麼。還什麼淤青,按摩,你也真好意思找借口。如果我們再晚來一會兒,估計你的所謂淤青紅腫就能被按摩出體外了吧?”
“侯兒,我說你多少次了,這種事情要節製,節製!我不限製你,但是你也要知道,適時適量才好。你現在傷這麼重,不好好養著,偏偏要做這些花柳之事,萬一傷了元氣,日後後悔的是你自己!”
六皇子頻頻點頭,“父親教訓得是,教訓得是。父親今天親自前來探望,孩兒也是一時未曾料到……”
“你料到的話,就換個時間再玩嗎?哼!”國王長吐了口氣,“真是不給我長臉!”
國王對於自己的孩子,教訓起來直來直去,一點兒也不繞彎子,也不留什麼麵子,這一點挺讓丁勤意外。想來,如果換成不是國王,不是皇室,兒子做這樣的事情,被父親這樣教訓,應該很沒麵子,很記恨才對。
但是在六皇子的語氣之中,聽不出有什麼記恨之意。“讓父親擔心,也讓父親生氣失望了。孩兒以後改。”
國王做了幾個深呼吸,像是在努力平息著情緒。之後,他才道,“算了,此事不再說了。我今天來,一是探望一下你的傷勢,二是給你認識一位冶煉大師,也就是從弗斯特城給你請來的鑄器大師。你們來吧。”
說罷,他自己往邊上稍微讓了讓。人們都挪開一點兒,讓出一道縫,方便丁勤和何嫣走近。此前,二人一直在這些人身後,具體前麵發生了什麼,他們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丁勤先走上去,正準備先行個禮,但是看見床上六皇子的樣子,不由得一愣。
居然……居然是他!
丁勤心中直接泛起一陣涼意。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六皇子見到丁勤,也先是微微一愣,之後抬起手,指著丁勤就罵道,“哇靠,居然是你!”
丁勤心中苦笑。
沒錯,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司空輕侯。
而司空輕侯的傷,自然也不會是別人造成的,正是被丁勤在魏飛雲家打的。
如此一來,丁勤這一禮,也是行不下去了,隻能站在那裏,保持著平靜的表情,用沒有什麼感情的語氣道,“沒錯,是我。我也沒有想到,你原來是六皇子。”
單從兩個人的簡單兩句話,國王已經聽出來二人有過接觸。他左右看了看,略帶疑惑地道,“怎麼,你們兩個已經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