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聽墨音說的有理,但是轉念一想,又道,“就算如此,我們留上一天,應該也沒事。他們剛剛從與冰渠城的戰亂之中平息,舒克就算有異心,又怎麼會這麼快下手?再說,來的時候,舒族長特意囑咐,說是我們救了他的命,要今晚設宴款待我們,我已經應允,突然變卦,也有失禮數。”
墨音臉上微現出一些焦急,“你怎麼想法就和我爹一樣,不肯聽我說呢。算了算了,你們是非要自找麻煩。”
丁勤微微一笑,“就算有麻煩,也是他們的家務事,與我們之間關係不大。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就啟程,如何?”
墨音冷言道,“隨便。另外,我問你。據我所知,你把成鶯睡了?”
丁勤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墨音冷笑道,“怎麼,你還不想承認?在冰渠城,你們兩個,不是天天晚上同床共枕麼?我雖然沒露麵,但是我對院子裏的情況,也不是不了解。丁勤,沒有想到你也是這種好色之人。我突然覺得,我看錯你了。”
丁勤想了想,道,“你誤會了。那是我們兩個的計策。當時,舒大聯重傷未愈,就在我屋中,我白天要外出冶煉赤天隕鐵和打造兵器,無法照顧,隻能由成鶯負責。為避免監視者懷疑,我們兩個才商議出這樣一個計策。”
“計策?搞不準是將計就計,就坡下驢呢。這孤男寡女,日日夜夜的,誰知道你們幹了什麼好事。”墨音現在語氣倒是柔和了一些,但是眼神依然冰冷。
丁勤突然覺得,自己既然心中坦然,倒也沒有了解釋下去的必要。有些事情,可能越描越黑。“信不信由你。我自問心無愧。”
“你要真問心無愧,那你今晚也陪我睡,就像你陪成鶯一樣。你們兩個幹什麼,我們就也幹什麼,這樣我就信了。”墨音的臉突然有些紅,但是話裏卻透著一股子的強強。
“別無理取鬧。”丁勤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一股火,“如果沒事,我就走了。”
說完,他稍等了一下,見墨音沒有其他說的,轉身就走。墨音這下又不幹了,“你給我站位,喂,你給我站住!我告訴你,你走也不行,今晚必須和我睡!再不及,你也不能和成鶯睡!喂,丁勤,你站住,回來!”
她說的話,丁勤聽得很清楚,但是並不想回應。他能理解墨音現在想的是什麼。客觀來說,墨音喜歡他,他是知道的。包括墨音要學戰鬥技能,也是為了和成鶯比。
她把成鶯當成情敵,所以不希望自己在任何一點上落後於成鶯。
可是,她們兩個並不是情敵。盡管丁勤有時候對這兩個人,會有突然心中一軟的感覺,但理智告訴他,在沒有恢複記憶之前,在沒有確定自己愛過、愛著另外的女人之前,他不能再愛任何一個人。
因為他不想傷害別人,不想被人評價說自己對愛不負責任。
夜。
空地中心的小廣場已經生起了火,火邊擺上了十幾大桌酒菜。最大的一桌是主桌,除舒家三父子之外,還有幾個族中長者,再有就是丁勤這邊的人。
丁勤,墨哈飛,宋仁情,這是必然坐在這裏的;另外,成鶯和墨音,也被請到了這桌。
成鶯是照顧舒大聯的主要人員,可以算是大功。墨音參與整體的營救,也是核心人物。
隻是,這兩個女子同坐一桌,似乎誰都不太自然。直到酒過數巡,兩個人都喝了一點兒,借著酒勁興奮起來後,才向在座的敬酒,之後又兩個人賭氣似的各喝了一大碗。
丁勤照舊沒有喝酒。他喝的是一種禦火族特製的火茶。
酒近臨終,舒大聯突然拿起酒杯道,“舒克,你三弟舒勃已經回來,從此你就能少受些累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輔助你三弟,管理好我們的部族,為族人謀利。”
他說時沒有什麼感情色彩,像是喝多後隨意說的一句話。可是在丁勤等人聽來,卻是異常敏感。
這是明顯準備傳位給舒勃之意!
舒克也是麵色微變,拿著酒杯的右手不自覺地一發力,酒杯被攥了個粉碎。但是,他立即對此進行了掩飾,手往前一伸,撞在了一個盤子上,盤子也碎了。
如果不是用心觀察,估計都會以為是撞碎了杯,而不是捏碎。
他換了個杯,與舒勃同時起身,“遵父教誨。”
喝完,舒克立即走出席位,“父親,酒快沒有了,我再去拿些,回來剛剛好敬一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