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等他進了周伯通的屋子,卻發現屋內空空如也,周伯通不在裏麵。
趙洵還以為老頑童嫌屋裏悶,又跑到外麵療傷去了,然而在院裏院外地找過一回,甚至跑去後花園看了一圈,終是沒有周伯通的影子,更奇怪的是,原本派來侍候周伯通的那幾名丫鬟仆人也都消失了蹤跡!
趙洵心裏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叫來簡管家詢問,卻說當時府中人大多在前廳觀戰,沒有幾人留在後院,都不曾看到過周伯通。
趙洵擰眉思索片刻,腳下慢慢踱著步子,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元哥居住的院落之外。
站在月亮門洞處,趙洵心中忐忑起伏,不知這一步邁進去之後,是不是會看到猜測中的一幕。
在過去的一年多裏,通過他的運籌謀劃,在東亞大陸的劇烈變局中順勢而為,最終才在大宋和金國之間形成了當前這種來之不易的戰略平衡局麵,今後更是有望實現和平統一,完成大宋的百年夙願。不過與此同時,他也不得不暫時割舍了對元哥的牽掛,與她分別了一年之久,沒能按照原先的設想,逐步向元哥坦白以取得對方諒解,這就可能導致雙方之間形成難以彌合的誤解和矛盾。
突然之間,相知已久的心愛之人就變成了敵國首腦人物,再也不是之前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試問又有誰能承受這樣一份打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元哥早就有所察覺卻一直沒有說破。
以趙洵對元哥的了解,表麵上看起來元哥芊芊柔弱,但骨子裏有著自己的堅持與驕傲,就算是在麵對趙洵時也不會放棄。
也許這就是趙洵在開寶寺塔上準備向元哥坦白時,為什麼元哥會表現得那樣奇怪的原因所在。
想到這一點之後,再聯係到歐陽鋒逼問真經一事,以及眼下周伯通和幾名仆人的莫名失蹤,幾樣事湊合起來,趙洵幾乎可以隱約猜出在他們對戰金輪的時候,元哥應該是下了一個對她來說極為艱難的決定。
究竟是與不是,隻須進去看一眼就清楚了……
跟在趙洵身後的簡管家見趙洵遲遲不進去,不由奇怪,輕聲問道:
“駙馬爺,你這是……”
趙洵閉了閉眼,旋即道:“我有些乏力,就勞煩簡管家進去,請郡主出來相見。”
簡管家知道趙洵激戰一場自是疲乏,當即道:“是了,便請駙馬爺在此暫歇,小人進去通稟。”
趙洵點了點頭,看著簡管家快步進了元哥的院落,繞過小花園走向正屋。
不一刻功夫,便聽簡管家快步跑了出來,邊跑邊叫道:“駙馬爺,這……這可如何是好?郡主……郡主也失蹤了!”
趙洵心頭一震,情知自己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元哥果然有意躲開自己,也可能是她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一個親密的“陌生人”,這才選擇了逃避。
如果趙洵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或許元哥還可以做一下短暫的自我欺騙,便這樣待在“汪天賜”身邊,不去想什麼百年國仇,宋金敵對,但當趙洵不得不準備向她攤牌時,立時便讓她陷入了無法抉擇的艱難境地!
如果再給趙洵多一點時間,能讓他把未來籌劃逐步向元哥和盤托出,並以實際成效打消她的顧慮,那時再去坦白,則這一幕也肯定不會發生,但是已經錯過了一年多的時間,現在趙洵的確沒有其它選擇。
想起一件事情,讓趙洵也不由得惱火:
元哥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哪個環節泄露了秘密?
趙洵努力控製住情緒,盡量平靜地向簡管家道:“郡主出外,就沒有留下什麼話嗎?”
遇此變故,簡管家早就變成了沒爪蟹一般,聽到問起方才醒悟過來,急忙揚起手中一封信函:
“內宅裏空無一人,小人隻在桌上發現了這封書信,上麵寫著‘駙馬親拆’,想必是郡主留下的。”
趙洵微籲一口氣,接信在手,展開閱讀起來:
“天哥親鑒:囊因囑歐陽氏協力退敵,妹及周前輩迫於無奈,允傳其經書。茲經書緊要,妹亦深知之,為免其擾,當出南而遊。妹一切安好,勿念。手此,敬頌。妹完顏元哥謹啟。某月日。”
字跡娟秀圓潤,的確是元哥的親筆,隻說為了防止歐陽鋒逼問九陰真經而暫避出去一事,其餘概不提及。
不會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