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察言觀色,徐徐道:“師父,周伯通已身負重傷,諒也逃不到哪裏去,不如我們先去找汪賢弟,如果是周伯通得罪了師父,我命汪賢弟向師父賠罪如何?正好汪賢弟在前廳那裏會客,要請我們一道過去。”
楊康不了解內情,自以為這番話已經說得滴水不漏了,哪知歐陽鋒一聽要去找趙洵,把頭搖得撥浪鼓相似:“不去,不去!汪某人最是奸滑,要讓他得知此事,周伯通就留不下了。”
見楊康麵露難色,歐陽鋒沉吟一下,揮手命家役退下,走到楊康麵前低聲說道:
“康兒,實話告訴你,此老非比常人,他腦子裏現記著全本的九陰真經,當今世上怕是無人能比他更了解真經詳情,我若從他嘴裏逼問出經文,便是練成武功天下第一又有何難哉!就是你得了我的傳授,日後武功大進都不在話下,甚至五絕之位都有望可期!這其間的好處,想必不用我多說。”
楊康聽了不禁動容,向屋裏的周伯通瞄了一眼,低聲道:“師父,此言當真?然則汪賢弟是否知曉此事?他既是與周伯通交好,為何不去向他討要真經?”
歐陽鋒哼了一聲:“我瞧那汪某人一貫以正道人物自居,與全真教和丐幫洪七等人都打得火熱,哪怕心裏想得要死,嘴上也不會說出來。他的所作所為倒是和南朝那些人極為近似,跟大金氣魄完全兩樣。”
眼看楊康心動,歐陽鋒便趁機給趙洵上起了眼藥。
考慮到現在南朝宋人對大金朝的助力極大,楊康倒不覺得汪天賜結交宋人有什麼不對,相反還極有助益,隻是對他不去設法拿到九陰真經頗覺有些不可思議,仔細一想師父的話甚是有理,汪賢弟怕是不會同意他們向周伯通逼問真經,要想從周伯通嘴裏獲知真經全文,還須背著汪賢弟下手。
想起當日在舟山以及後來在鐵掌峰上被周伯通嚇得屁滾尿流一事,楊康下了決心,咳嗽一聲道:“汪賢弟讓我趕緊過去,我還要往前廳一行,就不能在這裏久待了。”用眼光向歐陽鋒示意,他負責過去穩住汪天賜,歐陽鋒這裏要抓緊時間拷問。
正要拉著完顏洪烈一起離開,那邊元哥猜出了二人意圖,急切地道:“小康哥哥,你不能這樣做!”
楊康和歐陽鋒對視一眼,心知妹妹還是向著汪天賜多一些,留她在此多有不便,柔聲向元哥道:“妹子,此事你還未知其中究竟,過來聽大哥給你解釋……”伸手去抓元哥的手腕,打算把她帶走。
元哥閃身躲過,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一部九陰真經麼?小康哥哥,為了一部經書你就忍心向一個垂死老人為難,你……你何時變得這般狠毒?”
楊康想起幼年時二人共同嬉戲玩耍的情景,心下微微一軟,但是很快又被即將到手九陰真經的熱切所取代,向完顏洪烈道:“父王,你看……”
完顏洪烈好生為難,兒女都是心頭肉,而女婿汪天賜也早被視為家人,偏偏他們之間還起了矛盾糾葛,這是做家長的最不願意看到的。
還沒想出個辦法來,這時從前院慌裏慌張跑來一名仆人,還沒到跟前就大聲叫道:“不好了,世子快去看看吧,姑爺跟人打起來啦,那些人好生凶惡的樣子!”
楊康一驚,剛要趕過去又停下腳步,看著歐陽鋒道:“師父,你看……”
歐陽鋒陰陰一笑:“敢到王府裏來鬧事,那些人恐怕就是打傷周伯通的凶手,武功絕非泛泛,我倒要瞧瞧汪某人如何抵敵!”
楊康看了一眼元哥,見她花容失色,已是急出了眼淚,終究有些不忍,向歐陽鋒求情道:“既是如此,還請師父出手解救。”
歐陽鋒道:“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隻要周伯通答應說出真經全文,我就過去走一遭。”說著向周伯通道,“周兄,你的汪師哥遇險,現下隻有我才能救他,你看這個交易可還做得?”
周伯通閉目調息,一時未答,片刻後方才睜眼道:
“罷罷罷,現今我才懂了,當年師哥為何要將真經毀去!這東西終究是個禍胎,就將它傳與你也罷,且看給你老毒物能帶來什麼禍患!不過話說在頭裏,真經總綱就是那一大段古怪文字,連老頑童也不知其中究竟,你可莫要說我藏私使詐。”
歐陽鋒大喜!忽地心念一動,臉上猙獰再現,道:“一部經書還不夠老夫出手的,不過再加上你的一條胳膊也就差不多了!”
舉掌向周伯通的右膊處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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