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都說過沒事了,還為他渡了真氣過去,有什麼大礙?”
李莫愁嗔道:
“孫媽!讓他再多躺一會好了,我看他還有點神智不清。”
孫媽無法,起身拄著一根拐杖走向室門,邊走邊道:
“這小子武功那麼高,隻被人打了一掌就成這樣了,害我們死了好多頭玉蜂才把他救下來。讓他快點兒,你師父還等著呢!”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過,孫媽出室而去。
趙洵自運一遍內力,察覺體內確是一無異狀,隻是後腦稍有痛感但沒什麼影響,不好意思再繼續躺下去,一翻身就要從床上下來。
李莫愁伸出一隻柔荑按住了他,道:
“孫媽就是嘴碎點,心腸是很好的。你再躺一忽兒,不妨事的。”
趙洵看不清李莫愁的表情,隻聽到她話語中一片溫柔體貼,也不由心中一蕩,說道:
“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跟著開玩笑道,
“我也是倒黴透頂,身後正好有這麼一顆大樹擋住去路,習武多年,今遭算是頭一回把自己在樹上撞昏了。不過受我內力反激,那歐陽鋒絕對好過不了,要不是我昏過去了,信不信馬上就讓他好看!”
李莫愁柔聲道:
“我自是信的,那歐陽鋒終究會非你敵手,不過眼下咱們還是靜養要緊,不必費心去想旁的事。你背上傷勢怎樣,現下已經痊愈了麼?”
趙洵看著李莫愁,隻覺她的對答語氣迥異於往日,再不跟自己處處針鋒相對了,表現得極為乖巧可人,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刁蠻的小魔頭正在逐漸向一個美好女子轉化而去。
其實當日在九龍山上,李莫愁不顧自身性命壓製住了火藥引線的燃燒,救下了在場的所有人,從那一刻起趙洵對她的觀感就全然改變,慢慢的開始接納欣賞李莫愁的特立獨行和她身上散發出的活力氣息了。
趙洵道:
“那些傷不礙事,早就好利索了,而且這一路上還有歐陽鋒給我護法,等閑之人也休想再傷到我。”
李莫愁撲哧一笑:
“看來你和歐陽鋒不打不相識,已經是好朋友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拿我這個小女子出氣,給你的好朋友報仇呢?”
或許是趙洵想多了,他隻覺得這句話中的挑逗意味甚濃,心髒不爭氣地大跳特跳了數下,隻得強行運功驅散了那一縷綺念,這才道:
“不敢,既是到了姑娘的地頭上,在下又怎敢造次?”
這句話本來是以玩笑的形式說出,然而在說出之後情況似乎變得更糟了,恰像是回應了李莫愁的情挑暗示,直讓人有無從辯白之感。
李莫愁低低一笑,不再接口了。
二人獨處一室畢竟難免尷尬,趙洵四下打量一眼,掩飾著問道:
“此處是在活死人墓之中嗎?難怪這麼黑。”
李莫愁輕笑道:
“這裏還隻是外室,師父命我將你安置於此,若是再往裏進一些,那就隻有我師父和孫媽能於暗中視物了,我和師妹都還做不到。不過你放心,一會兒師父見你時自會點亮火燭的。”
趙洵點了點頭:
“令師一派武功確是不凡,迥異於世上所傳。對了莫愁,令師終於肯見你了?有什麼責罰沒有,可別再罰跪了。”
李莫愁似乎心情甚好,笑道:
“其實師父平時就很疼我,這次也不是她老人家要罰跪的。剛才拜見師父時,我瞧她老人家神色甚和,已經不再怪罪我了,還問了我一些下山的經曆。”
頓了頓,李莫愁聲如蚊蚋相似,又加了一句:
“這都是因為你。”
其實有件事情李莫愁害羞沒說,原來她師父還曾經查看過她左臂上的守宮砂。
趙洵心念一動,大致猜出了李莫愁話語裏的意思。與佳 人咫尺相對,軟語溫儂,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不過此時也難以為繼。
片刻後,趙洵輕聲道:
“莫愁,咱們別讓令師久等,這就過去罷。”
李莫愁乖順地應道:
“好。你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去。”
趙洵下得地來,與李莫愁兩手互握,同往室外走去。
剛來到門口,突覺一陣香風撲麵,完全不給人留下半點思考的時間,兩片細膩潤滑的嘴唇已經在他的唇齒上印了一印,跟著便如受驚的兔子般迅速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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