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正在同時抵敵三名死守山口不退的百夫長和一名十夫長,一時無暇兼顧,而李莫愁的反應卻快,剛一聞到刺鼻的硫磺味,立時發現了百夫長等人的鬼祟舉動,她嬌叱一聲挺劍便撲了過去。
蒙古軍中自也不乏死士一流的人物,在百夫長命令下,當即有幾個蒙古兵越眾而出,迎向李莫愁,決心以一己之軀拖住敵人,大家同歸於盡便了,卻要給炸藥起爆留出時間。
以李莫愁之能,解決這幾人不會比拍死幾隻蠅子更難,但顯而易見之事,這樣一耽擱,她也再沒有機會去掃滅導火索了。
還沒等李莫愁想出對策,忽聽耳側有風聲掠過,跟著對麵幾名蒙古人大聲驚呼,同時遭到了異物的襲擊,或中麵門,或砸腳骨,紛紛抱頭頓足摔了個人仰馬翻!
這次卻是趙洵及時驚覺,為了助李莫愁一臂之力,他潛運內力捏碎了雙截棍的鉸鏈和棍身,隨後以“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提前打倒了幾隻攔路狗,給李莫愁爭取了一線時間。
李莫愁足下加快從蒙古人身邊掠過,循著藥線燃燒的方向來到山壁前,仔細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卻見那藥線已經堪堪燒到了末梢,再往前就轉入了埋在地下的一段鐵管中,那時就隻好束手待斃了!
她剛要提劍去削藥線,這時從山道下邊的百夫長那裏又射來了一輪利箭,逼迫她隻能先顧自身。李莫愁銀牙一咬,渾然不予理會,雙手拄劍猛地紮向鐵管口,用力之大甚至將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
那藥線本來就造得甚是粗大堅固,尋常人便是出力揪扯也難以破壞的,此刻李莫愁若有絲毫猶豫未出全力的話,火引沒有清除幹淨就必然會漏進鐵管,其後果可想而知。
隻是這樣一來,她就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弓箭下了。
李莫愁一劍刺出,不知如何,心中已沒有了幼年時經常泛起的那種孤寂無依之感,反覺一片平靜安詳。
正在束手待斃之際,一個她不敢奢望,本來也沒可能會及時出現的身影竟然真的趕到了她身後!
趙洵除下外袍,使出“束濕成棍”的功夫,將長袍舞動成風車相似,團團遮住李莫愁,急聲道:
“快脫了衣裳!”
李莫愁怔得一怔,正不知該做何反應,隻覺趙洵一隻手已摸到胸前,極為粗魯地抓住自己的衣領一扯而開,直接將她的外衫扒了下來!李莫愁驚呼一聲,其實並不怎麼慌張地交臂護住胸口,睜眼一看,便見趙洵將手中燒得正旺的那件衣服團成一個火球扔下了山澗。
原來剛才李莫愁用力過猛,將那截燃燒中的藥線斬斷之後又蹦跳起來,恰好落在了她的衣角,不用說那自然是立刻引燃起來,或非趙洵出手果斷,李莫愁可有一番大大的苦頭要吃了,至不濟都要請黃藥師幫她做個植皮手術。
再看趙洵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背後一大片衣衫被撕扯成了爛布條,隱約可見裏麵的肌膚血肉模糊,還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正是趙洵急於擺脫蒙古武士的糾纏,在脫身時被一柄狼牙棒和一把長刀同時擊中了背心所致。
李莫愁兩眼一陣模糊,極度緊張過後的無力感讓她很想偎依在身前那人懷裏,便是無語呢喃也適足以表現自己的心跡,卻聽趙洵怒喝一聲,拔足向遠處的百夫長等人追去,務要擒獲這個作惡之人。
李莫愁幽幽一歎,俯身拾起自己紮在地上的寶劍,正要回身去清除蒙古殘兵,隻見眼前人影一晃,歐陽克帶著滿臉溫存笑意,手舉一件白色長袍來到麵前,體貼地道:
“李姑娘,在下這件長衫你先穿了去,行動起來也方便些。”
嘴裏討著好,歐陽克一雙色眼還很不老實地往李莫愁露在水靠外麵的白嫩雙臂上掃來掃去。
李莫愁不吭聲,低頭就想從歐陽克身邊繞過,歐陽克仗著自己身法快捷,緊走幾步追到跟前,硬是將長袍披在了她的肩頭。
李莫愁停下腳步,感覺歐陽克的兩手在自己雙肩處輕輕一捏,又漸漸往身前滑去,似是要將她攬進懷中的樣子。
適才在戰鬥中,歐陽克雖是未盡全力,倒也費神打發了幾個蒙古士兵,就當是活動筋骨了,同時觀望趙洵和李莫愁的情形。待見到蒙古人使出炸藥這個大殺器後,他自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但隨即又見到李莫愁除掉外衣後那曲線畢露的一襲緊身水靠,突然間就是一陣急欲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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