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與願武功雖高,接敵經驗卻少,如何擋得住這等全真教高手的偷襲?王處一的全真掌法招勢奇幻,虛虛實實令人摸不清來路,與之相較,“太祖長拳”就稍顯拙笨一些。
趙與願呆得一呆,還沒想清楚該用哪一招來拆解,王處一的手掌已擊打在他腦門上!
群雄喝彩聲中,趙與願大叫一聲“媽呀”,體內真氣湧動,與王處一的掌力相抗衡,將他這一掌的勁道卸去了大半,緊跟著足底生起一股暗勁,帶著他後躍一丈有餘,不僅撞飛了身後的兩名小嘍羅,又重重地撞在窗隔扇上,登時後腦勺一陣疼痛。
大廳裏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武功雖不及王處一,眼光還是有的。這一次交手,王處一明顯是占了上風,掌力籠罩之下敵人似已無法動彈,以他這等武功高手的手段,既是通過偷襲而製敵先機,應該說趙與願的任何反抗均會被他隨手化解,然而即便如此,仍然被趙與願逃開,雖說身法狼狽了些,還是稱得上輕鬆二字。
王處一似是難以置信,提掌端相了半天,又看了看靠在窗扇上喘息不已的趙與願,心知自己雖然未曾打算催動內力,但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憑借招數和經驗隻可占得一時之先機,最終仍非落敗不可,雙方在內力上就有不小的差距。偷襲都不能得手,還有什麼可說?這名十三四歲的少年武功遠在這裏眾人之上,從這一點便可判斷此人並非完顏康。丘處機休說是教,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練到這個地步!
王處一呆了半晌,麵色漸漸平靜下來,稽手向趙與願行了一禮:“貧道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得罪少俠之處,尚請少俠莫怪。”
趙與願打了個哈哈,從窗邊走回道:“好說,好說。隻要道長不把我當成沒出息的小把戲、小猴兒,在下就非常感激了。”又轉向眾人道:“現在你們可相信我不是完顏康了?”
這下群雄再無甚說的,眼見武功、見識最高的王處一已經確認他們抓來的不是完顏康,眾人素來信服王處一之能,也便信了。再一想自己這些人大張旗鼓地忙亂一場卻換來了這麼個結局,眾人都頗覺無趣。
作為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飛書卻全然沒有臉上無光的感覺,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妙真向她投過來的責備眼神,一雙大眼瞬也不瞬地緊盯著趙與願,胸口起伏越來越劇烈,直似要喘不上氣來的樣子。
趙與願向她微微一笑,柔聲道:“你終於相信我說的話了?我就是趙與願。”
他語聲雖輕,在大廳裏掀起的震動卻是非同小可,幾乎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
“趙與願!你是趙與願!”
秦厲等人興奮地滿臉放光,在座椅上一躍而起。
飛書低低地呻吟一聲,雙手緊緊抓住妙真的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