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從門外又進來幾個人,都是一身的江湖武人打扮。秦厲起身相迎與眾人見過,又笑道:“俺與這個小番狗取笑耍子。小番狗果然是奸猾狡詐,一聽俺說是抱犢崗上好漢,他就說久仰大名。俺倒要問問他看,抱犢崗上光禿禿的一個鳥人也沒有,他久仰俺什麼啊!”眾人一陣哄笑。
趙與願微笑不語。眼看進來的這幾人,其中有一二個望著自己的神色很不對勁,像是極為痛恨他這個“小番狗”,此時再不敢亂說亂動,否則說不定就要吃眼前虧,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眾人坐下後,道了些別後之情,言談間絲毫不避忌趙與願,把他當作了死人。
聽他們談論,趙與願逐漸知道,除了秦厲之外,另外三人一個姓國,一個姓田,一個姓於。秦厲不是山賊,另三人倒是不折不扣在道上混的,或為一幫之長,或為一寨之主,似乎都在齊魯之地縱橫經年,名頭非小。
趙與願心想,這次可真是陰溝裏翻了船,堂堂燕小王爺居然被這些山大王給抓了來。飛書欺負我也就罷了,喜怒笑罵都別有一番風情,這幹山賊草寇又算得怎麼一回事?待會再被這些毛賊來個三堂會審,那就丟人丟到家了!我幹脆自殺了吧……
他正在想著自絕經脈是個什麼練法,院子裏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在外麵喊道:“道長來了,道長來了!”
秦厲等人一齊站起迎了出去,老半天不見回轉。趙與願暗罵一聲,他姥姥的,主審人員又多了個賊道出來,出家人跟響馬混在一處,也不是什麼正經人!還是自殺算了……
又過一會,屋外有人喊道:“把完顏康抬上來!”看押他的兩個小嘍囉忙不迭地搬頭托腳,把他抬出廂房進了一重院落,到了正廳。
趙與願向廳中群雄看去,隻見正中一把椅子上坐著個三十多歲的中年道士,長眉秀目,頦下疏疏的三叢黑須,一身灰色道袍整潔如新,倒像個正兒八經的修真羽士,與他想象中那種邪裏邪氣的妖道模樣大不相同。
那道士也在向他上下打量,見他被人搬來抬去的,情狀甚是不堪,笑向身旁兩人道:“花莊主,妙真姑娘,先解了此人的穴道如何?”
道士左右兩旁分坐二人,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男子,麵目清朗,勁裝打扮,另一人卻是個女子,穿著一身紅色衣裝,年約二十三四歲,臉白如玉,相貌極為出眾,趙與願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忽然發現飛書就站在這女子身後。
聽道士這樣說,二人都點頭應是。妙真道:“既是道長至此,也不必擔心此人逃脫了。飛書,你去給他解穴吧。”飛書走過來在他身上拍捏幾下,解開了三處大穴。
趙與願低聲道:“多謝飛書姐姐!”飛書臉一紅,快步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