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此人何人(2 / 2)

趙與願一看,按照吃喝拉撒的順序,現在既然給自己鬆綁,那就是要讓他方便一下了,他正好也有些兒想這個。房中應該有便壺,一般來說都是放在床底下,他眼睛瞄準了那個角落,就等著女子來給他解開下身的穴道了。

誰知女子收好綁繩之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吹滅油燈翻身上床。

趙與願睜大眼睛躺在地上,拚命運功與一陣一陣的尿意相抗衡,整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淩晨,昨晚那漢子敲門進房,和女子一起重又把他五花大綁,提出去藏在菜桶裏,然後趕車上路,他那一泡長長的尿直到午時在一片樹林裏歇腳時才算解決完畢。

如此這般趕了幾天路,三個綁匪不停改換身份和裝束,而趙與願的待遇也從菜桶變成了麻包、瓷壇、竹簍等,最舒服的一次是躺在棺材裏扮死人,讓他在事後回味了好幾天。

最後一天,趙與願一大早就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了,因為綁匪們在清晨趕路時,居然把他平平整整地搬到了一輛豪華馬車的車廂裏,在他臉上亂塗亂劃一陣之後,正式通知他今天將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位生了病的富家少爺!

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全新人生歡欣鼓舞,就見一位衣著華貴、秀髻高挽的清麗女子,他所謂的“新婚夫人”,嫋嫋婷婷進了車廂,挨著他緊緊坐了下來。

一見到此人真麵目,趙與願就連笑也笑不出了。要知道,被人欺騙,甚至是被人玩弄的感覺最不讓人痛快!後來在趕路時他才想起來,雖然那“麻臉女子”曾經在客店裏跟他說過幾句話,不過當他第一次在開封春香閣裏見到此女時,她可是一言不發,沒說過一個字,僅僅是吹了一段簫曲而已,否則怎麼說自己也能留下點印象。

他躺在車廂裏,頭頸不能轉動,眼睛卻可以,眼角的餘光瞥到那個“飛書”,或是鬼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人坐在他頭側,似是在欣賞車窗外的景物,又像是在沉思什麼事情。

趙與願恨恨地想道,小妖女今天打扮得這麼光鮮體麵,八成是要去見情郞了!看她這副賤樣,頭發也盤了起來,定是心中春情大發,已不知泛濫了幾回。臭娘皮……

他在心裏大罵了半個時辰,感覺再罵不出什麼新花樣,眼睛也瞪酸了,於是收回目光,氣氣地合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過了片時,他聽見那女子衣衫悉悉索索的聲音,似是在車廂裏換了一個位置坐下,接著感到腋下“腋淵穴”受了一指,啞穴被解開了。

趙與願慢慢張開眼來,隻見那女子坐在他對麵,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一雙大眼注視著他。

見他睜眼,飛書小賤人微微點頭,帶著一點貓戲耗子那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嬌聲道:

“小王爺,這幾日多有得罪。隻是我等既然做下這種事來,不得不處處謹慎,事事當心。想來小王爺也定是能夠體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