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別擠!”盡管有官兵在維護著秩序。綠蘿還是快要被擠成了肉泥。
“聽說他們慕容家是武將世家,可厲害了。”
“可不是嗎?一連著幾代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一直維護著邊疆國防。”
綠蘿聽著身邊的人討論著正在遊行的隊伍。
隊伍浩浩蕩蕩。前麵是兩隊官兵在帶路。中間則是兩個人騎著馬,威風凜凜。那兩人看起來便覺得不平凡。一個稍微年老一些。雙鬢已有了星星點點的白。另一個則看起來很年輕,麵容冷峻,棱角分明。雙眼漆黑,薄薄的唇微抿。長發用銀小玉束在腦後。綠蘿看著馬上的年輕人,他的位置較綠蘿略高一些,他的神情使他看起來如一個高高在上又不可接近的王。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綠蘿被擠得東倒西歪,卻還指著那個年輕人問旁邊的人道。
“連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的長子慕容淩軒啊。有勇有謀。這次是隨父征戰得到了皇上的大力讚賞呢”
“慕容淩軒。”綠蘿在心中輕輕念道。一顆種子在她的心中紮下了根。“爹,您知道慕容淩軒嗎?”回家後,綠蘿問他爹道。
“你是說的那個慕容世家的長子嗎?他可是一個不凡的人。有勇有謀,不論是皇宮裏還是皇宮外都對他大加讚賞。慕容家最驕傲的應該也是這個兒子了吧。”綠蘿爹說完後看著女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了?”
綠蘿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臉卻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我的女兒,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嗯。”綠蘿嬌羞地點點頭。在她心裏,慕容淩軒就是高高在上的王。散發著無盡的光輝。
“女兒,雖然我希望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隻是一介布衣。雖然我讓你從小就讀寫詩書,可是和那些達官顯貴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他可是慕容世家!趁早斷了這念想,不然以後有你的苦吃。”
“不,我一定會讓他喜歡我的。”綠蘿倔強地抿抿嘴。
“唉。”綠蘿爹搖搖頭什麼都沒說。綠蘿自小跟著娘學了一手刺繡的好手藝。
她好幾天不睡每天拿著針刺繡,手指不知被戳了多少個洞。她咬咬牙繼續堅持。然後賣掉了那些她繡的東西。拿著這些錢去買通了城裏消息最靈通的趙大師。問他慕容淩軒什麼時候會再出來。
“軟煙閣內每逢三月十八都有一場‘以扇題詩’的活動。很多達官貴人、文人雅士都會過去。不出意外的話慕容淩軒也會過去。隻是姑娘,穿著得體一些會更好。到時候,進去可能會有些難度,必須是大戶人家才可入場。”
“那我該如何?”綠蘿著急地問道。
“據我所知,慕容家還有一個二小姐。但這個二小姐甚少出府。更別說這‘以扇題詩’了。姑娘。您是聰明人。來人,送客——”話說這“以扇題詩”還有個故事。
從前在軟煙閣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是這座城有名的歌妓。她特別喜歡扇子,有許多名門貴子都爭著送她各種稀世名貴的扇子給她來提親,但她都拒絕了。後來,有個窮書生買了一把折扇,在上麵題了一首藏頭情詩,送給那女子。女子甚是喜愛,後引人見了書生,被書生的儒雅才起迷住。也不顧他隻是個窮書生,執意要跟他走。
後來,書生沒錢將那女子贖出去,便隻向那女子許諾說等他考上功名回來接她。書生走後一直杳無音信。有個紈絝子弟聽說後,雇人將書生在路上殺了。又向那歌妓提親。女子不從,後聽說那書生死了。便在房間自刎了。據說死的時候,她將那把扇子握在手中,收屍時,掰她的手抖掰不開。扇子被她的血染透了。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那女子是在三月十八自刎的。雖說隻是一代名妓,但人們還是感歎她的絕代風華和對愛情的執著。軟煙閣便在每年的這個日子,在軟煙閣內舉辦一個“以扇題詩”的活動。每年都有才子佳人慕名而去。不過也有身份的要求。被挑出來的作品,現場進行拍賣。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八。綠蘿又用刺繡賣得的錢添了一身上好的衣服。她坐在鏡子前,瓜子臉,眉細如柳,發黑如墨。麵頰粉如初開之花。穿上那一身茜素青色的撒花軟煙羅裙後顯得更加清新可人、清麗脫俗。
待綠蘿到了軟煙閣後,果然門前站著一婦人。綠蘿走上前去。
“請問姑娘是哪家千金?”那婦人問道。
“慕容家。”綠蘿顯得不卑不亢。
“怎麼慕容家就您一個過來?”顯然那個婦人開始懷疑了。
“我今天不想跟哥哥一起來,便先獨自過來了。如何?連慕容家二小姐的麵子都不給一個嗎?”綠蘿厲聲喝道。
“怎麼敢,怎麼敢。慕容姑娘請進。”那婦人卑躬屈膝低聲下氣。
軟煙閣內很大,進門便是一條長廊,廊內有些暗。兩邊燃著燭火,燭火搖曳,有幾分靜謐悠悠之感。長廊過盡,便豁然開朗。正對麵是通往二樓的樓梯。閣內隱隱約約地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一樓很寬敞,有許多人正拿著扇子苦思冥想,看衣著大多都是富貴人家。放眼望去隻有兩位女子,一位身著素雪娟雲千水裙,另一位隻是著一身簡潔的橙色長裙,站在一邊。看樣子是那位姑娘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