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依也挑了挑眉毛,罵罵咧咧的抱怨到。顯然這些日子兩人的生活並不好過。
兩人的反映在自己的意料中,就憑他們以前跟自己說不清的關係,在如此敏感的時刻,一定會被家族的長輩禁足戒嚴,防止他倆作出什麼給了法斯特殺雞儆猴的機會,憑兩人的性格,被悶在家中半年之久,向來糟的罪小不了。
聽著兩兄弟的發泄,雷紋特隻是微笑著沒有接口,隨後林納德停頓了下來,大腦從剛見麵的激動漸漸變得清冷,他眯起了眼睛,掃向隨便一坐也散發著隱約壓迫的雷紋特一眼,神色裏泛起了絲猶豫,隨後仿佛下定決心,扯著修依後退了一步。
“老三,我本以為上次一別,此生再無見麵之日,問心無愧的盡了兄弟情義!但是今天你卻回來了,我們的立場已經天差地別,你已經是賊而我們是兵!已經由不得再如從前那樣單純相處,這次我們可以當作沒有看見。你走吧!”
“老大。你在說什麼!”
“住嘴!”
林納德一聲厲喝,打斷了修依的詢問。望著雷紋特的眼睛裏神色如風暴般變換掙紮。
“記得,我們的背後是整個家族!由不得性子胡來!”
“老三,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一定所圖非小!找我們也不會是單純的見麵敘舊,但是我們是特洛伊的貴族,祖先的榮耀不容許我們有任何的玷汙。”
雷紋特沒有意外的表情,林納德本來骨子裏就是個謹慎而帶些古板的人,外表頑劣的他,骨子裏反而是更加遵循貴族古老榮耀的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兄弟,雷紋特自然了解他的顧忌和想法。
淡淡的開啟唇角,笑了起來,看著執拗的林納德,他懶得掩飾笑容中的嘲諷。
“帝國貴族?榮耀?如果我們記錯的話,古老的貴族是把旗下的子民領地的繁榮作為自己最大的榮耀,而不是龜縮在這所謂的弗洛倫薩帝都裏抱著可憐的幻想。你們的領地在哪裏,你們的子民又在幹什麼!你知道的吧,卻不想去想像吧。你的領地現在在被別國的士兵踐踏,你的子民在被別國的士兵,而這時候你們遵循榮耀的貴族領袖又在哪裏。這個國家的皇子發動了謀反,最後卻把罪名扣在了我的身上,他們為了這個該死的王位,把帝國的侵略者親自引進了國家,靠出賣自己的子民,放棄自己的領土求的侵略者的施舍。三頭凶狠的狼已經環伺在了特洛伊這肥肉的麵前,你們現在還在幻想他們會用餐完畢後禮貌的退走。那個時候我們的帝國又會在哪裏!貴族的榮耀……我隻想你仔細想一想,什麼才是真正的榮耀。”
林納德沉默了下去,費力的穿著粗氣,在空中劃過清晰的呼吸弧線,整整過去了兩個魔法時,雙眼赤紅的他才抬起頭顱,凶狠的狼般盯著雷紋特目不轉睛。
“保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保證!”
“我。永遠都是特洛伊帝國的人,哪怕終其一生!”
雷紋特淡淡的行了軍禮節,身體挺的仿佛一株插地的標槍,眼神劃過麵前的空間,投進無邊的黑暗,似乎在遙遠的天際帶起一陣翻滾。
林納德的神色放鬆了下來,其實他已經被雷紋特說服,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能讓自己放下背叛皇族產生的愧疚的理由而已。其實這些日子窩囊的看著斯巴達肆意的侵略,林納德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隻是家族內幕永遠不是那麼簡單,就算是決心賭注和最後說服自身,他也需要聽聽雷紋特的想法和讓他許下一個承諾。
能夠讓他背叛皇族的籌碼,隻有能始終忠於自己的國家!
三兄弟終歸還是不用反目,修依緊張的神色也輕鬆了許多,他嚷嚷道。
“那些老家夥可不好說服,讓他們扯著大旗去幫一個明麵上掛了上任帝王的反賊,恐怕比殺了他們更難。”
“這些不需要擔心,你們隻需要幫我在真正的高層貴族麵前,散播蒙哥馬利沒有死的消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這件事本來發生的就太過詭異,不瞞你們,那天晚上我確實就在那頭骨龍的上麵,但是它根本沒有在帝都多餘的停留,而時候那個消息太過巧合和突然,在不知情人的麵前幾乎天衣無縫,而我不過是一個恰好碰到的犧牲品而已,隻因為骨龍正好是從我府內升起。我一直都在懷疑,蒙哥馬利恐怕根本還活著!”
“……你確定,那豈不是!”
林納德猛然一驚,不可置信的反問道,如果真如雷紋特所說,這幾乎是一個彌天的大局,後麵的所圖,毅然的犧牲土地和子民,裏麵會造成的殺戮和血腥,都讓林納德光是想像都是無法挾製的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