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兩字音落,青光破暗,楚南風迅速地反應了過來,轉身將兩人護於身後,劍如雪龍出鞘,飛旋冒光,成了氣流之罩,將三人緊護其內。
“一劍風生。”楚南風伸手虛空一抓,便同那長劍飛出,直擊前方嗞嗞狂叫的黑蛾。
周圍的氣流速度忽而被提到了極致,無形的風似作了萬千的利箭,直滅那瘋狂衝來的黑蛾。
“四方囚籠。”方石一扔,結界瞬成,淡藍色的水光一圈圈從那塊古樸漆黑之石中漾出,一個個水泡漸漸飛出,在許嘉遠的控製下順著楚南風的劍風直飛那向他們撲來的蛾群。
“啵”的幾聲輕響,那看起來無害的水泡猛地將幾隻黑蛾吞入其內,許嘉遠目光一深,手上動作一變,便聽悶響聲傳出,那包裹著黑蛾的水泡,似被人用力碾壓搬越變越小,忽而爆炸,帶上那幾隻黑蛾,消散於世間。
“別管其餘黑蛾!蛾皇不死,蛾群不滅!”顧昔時聚氣便是細小千萬的冰針而出,加入了兩人的戰鬥。
“蛾皇,就是那個眼中綠光之蛾!”在接觸到那塊古怪碎片時,許多不受她控製的記憶便融入她的識海,如今顧昔時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了般,許多話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看到了。”兩人因顧昔時對此的了解而震驚,但卻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許嘉遠控製著水泡的動作一頓,眼底便流露出幾分驚喜的光芒。與此同時,楚南風的劍尖也偏換了方向,劍風衝進了密密麻麻飛撲他們而來的黑蛾紙,直往那被蛾群緊護其後的綠眼蛾而去。
“哎,我本想著饒你們一命的,卻不想你們這番不識抬舉。”悠長的歎息,在這不大的房間中回蕩,三人聽著突如其來的人聲,一時間寒毛倒豎。
“嘭——”未見身形,法訣已出,揮來的袖風猛地撲滅了楚南風蓄起的劍式,一招將其擊倒在地。
“鏘——”沒了主人控製的長劍,瞬間失了力道,被那如排山倒海的力量擊插入地,楚南風的嘴角溢出了分鮮血,有些吃力地支起身。
“閣下究竟是何人,以人養此物是欲如何。”兩人慌忙將被擊倒在地的楚南風扶起,許嘉遠捏著方石的手緊了一緊,直視著前方,目光沉靜如水,未顯一分懼色。
“哼——”輕蔑之聲在此處顯得格外響亮,他招回來那群亂飛狂撞著許嘉遠設下的結界的蛾群,隨後道:“真是天真,言多必失,我豈不懂。我本不欲取你們性命,然你們中人有認識此物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下狠手,休得怪我了。”
似惋惜,似無奈的語氣隻聽得三人作嘔,那人話音落後,便見屋外有紅光衝天,腳下的土地似地動了般,整個茅屋搖搖欲墜。
“以吾之命,四方結界!”僅為一息之時,許嘉遠的麵色瞬間大變,他瘋狂地掐動法訣,往那塊方石中不斷注入靈力,隻見那塊方石的銀紋開始一道道地攀升至內圈,他猛地咯出了一口血,混著鮮紅色的銀紋漸泛出詭異的光芒,許嘉遠的麵色也迅速灰敗了下去。
“這是上古獻祭陣,那人以我們三人為祭品來溫養祭主。聽著,我的陣法維持不了多久,你們現在無論如何都要按我說的去做。”
楚南風在受傷之後,便悄悄地開始調息,在聽得許嘉遠的話後,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說。”顧昔時認真地看向窗外之景,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姿態應對。
“我需要大量的養神丹和回靈丹,一會兒我會將我的神識注入你們識海,你們萬不可排斥,出了此屋後一切聽我安排。”許嘉遠一語罷便見兩人快速將他們所擁有的丹藥擺在了他麵前,直到許嘉遠清點到了他覺得足夠的數目後,兩人才停止。
“放開識海。”一瓶養神丹服下,許嘉遠深吸了口氣,忍受著分割神識的劇痛,他的麵色蒼白至極,就是身軀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能夠破陣,一同返宗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我們三人中必須有一個人活著前去宗門報信。”在兩人出茅屋前,許嘉遠的聲音植入他們識海,兩人的身子皆是一僵,良久沉默後,鄭重點頭。
“以吾之命,八方觀眼。”兩人一走,許嘉遠所在的整片空間便似墜入了黑暗,無盡的血色自四方合攏,如張了血盆大口般欲將其吞滅,卻因一股奇異的阻力而擋,難以前行。
見那盤坐於屋內的少年聚力掐法,一滴妖冶正朱的精血忽而從他指間被逼出,濺落於那越轉越快的方石之上,頓時,光芒衝天,千絲萬縷的銀線,猛地自方石中噴湧而出,隱散於各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