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突然很敏感的聽懂了那句“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到底指的是什麼。
我看著藍海飛那雙蠱惑人心的臉龐,覺得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倔強的追逐到最後,才發現需要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唾手可得,所幸,最後我們都終於懂得珍惜。
良久,我把頭輕輕的靠在藍海飛的肩膀上,說,“好。”
車子在一所古典精致的鐵門前麵停下來,藍海飛握著我的手上前去按下門鈴,仆人們帶著我們穿過花園迷宮一樣的庭院,我和藍海飛坐在屋子的會客室裏,一位傭人打扮的金發女郎送上了兩位果茶,我禁不住在等待的過程中打量這間奢華裝飾的屋子,牆壁上掛著巨幅的油畫,屋頂上的吊燈閃著讓人幾乎無法目視的耀眼光芒。
藍海飛端起果茶,淡淡的喝上一口,“那些你能看清的,全是施華洛世奇的原產水晶,那些你看不清的,可能是來自南非哪裏的金剛石。”
我聽到藍海飛的話,瞳孔縮了縮,訕訕的收回了仰著的頭,喃喃道,“難得這家人還沒有遇到打劫的,荷蘭的治安真是太好了。”
藍海飛聞言卻伸手來挑我耳鬢垂下的一縷頭發,“周語,有時候千萬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裏看到的,有時候越是風平浪靜的時候,危險就離你越近。”
我皺眉,“你是說這裏的黑道?”
藍海飛慵懶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挑挑眉毛,不置可否,“說不定連恐怖分子也有。”
我看著他煞有其事的表情,正有些哭笑不得,身後傳來了腳步輕輕踏在地毯聲音。
那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張臉龐卻異乎尋常的英俊深刻,將傳統的荷蘭男人的憂鬱和優雅氣質完美的融合,他的一雙眼睛和藍海飛很像,我大約可以猜得出,他就是藍海飛父親的弟弟,藍海飛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存在血緣關係的親人,他的叔叔。
我麵前的這兩個男人,都有些相似的迷人麵龐,盡管這二人都曾經想過要對方去死,但是至少現在這一刻,麵對麵的時候,這兩個男人都還保持著各自完美的麵孔。
藍海飛禮貌的起身用中文和他問好,“好久不見了,叔叔。”
我吃驚了一下,那男人的中文同樣流利的讓我詫異,他看了看身後的我,溫和的笑了下,“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海飛還帶了位漂亮的小姐回來?”
我站起來,藍海飛指著我點了點頭,“周語,我的妻子。”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將手掌遞上去,“您好,我是周語。”
手掌觸到一個男人溫熱的手心的觸覺,卻帶著些粗糙的細繭,我皺了皺眉,在他的掌心停頓了一會兒,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回來。
要抽回的手卻被輕柔卻有力的握住了,藍海飛的叔叔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薄怒的我,全然不顧一旁站著的藍海飛,那種懾人至深的目光,像極了思考時的藍海飛。
他忽然把我的手翻過來,輕輕抬高,然後彎腰放在唇邊緩緩的吻了一下,然後放開我的手,抬眼去看一邊的藍海飛,“真是位美麗的東方女士,不知道比起海飛的母親來說如何?”
藍海飛的目光中閃著危險的訊號,眯眼看了會兒麵前故意挑釁的男人,淡淡的回答道,“何必要去比兩個對我同等重要的女人,相貌也隻是一副賣相,她美些如何?我的母親美些又如何?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不是麼?”
藍海飛的叔叔笑了笑,沒有說話,踱步走到沙發前坐下,立刻有女仆上前端上了茶水。
“海飛,這次專門到荷蘭,有什麼打算嗎?”那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後,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看我們。
藍海飛抬了抬眼皮,“這次回來,我是來還一樣東西,我想,叔叔應該很樂意看到這樣東西。”
“哦?”男人抬了下下巴,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藍海飛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慢慢的打開,傾身輕飄飄的扔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藍海飛的叔叔微微的前傾了下身體,低頭隻掃了一眼,低低的笑起來,“嗬嗬,海飛,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把這些財產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