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曉 第一章 千裏江舟一老翁(1 / 2)

醉夢朦朧,人們願意活在那裏,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恨的人在夢境裏死去,你愛的人與你夢中相依,可夢還是夢,想醒時醒不來,想永恒卻又散開……

————卷首語

東方的光,點亮了!月的尾巴纏繞著大地,朝陽的火奔騰起江麵的霧氣,夜,逃離了。朦朦中,一雙清澈的瞳眸亮了起來,閃著童真,閃著滄桑。背著竹簍,一杆釣竿,一把魚叉,來不及整理麻衣,少年上路了。出了門,矯健的身姿讓影子變得模糊,他知道,再快一點,魚兒便會再多一些。

洌酒江,因江水清冽如瓊釀,香醇如美酒而得名。傳說此江的源頭是上古一位大神仙留下的酒杯,還說幾千年前這江中曾現一神蛟,喝幹了江水,飛升成龍。所以人們對這洌酒江格外喜愛,愛屋及烏,這江中的魚便也成了人們爭相食之的對象。少年亦是這樣想。

不一會,那江化成一線,出現在少年的眼前,他欣喜著,汗水灑在來的路上。

呼!江邊的少年郎突兀的出現。整理魚竿,準備魚餌,坐在自己選好的石頭上,然後一靜。風在動,雲在動。哦!有動靜,“嘿!一條大魚”少年使出全身的力氣,奮力的一拉,那大魚便騰在空中,無奈的落入竹簍,一條,兩條……少年不知疲倦的拉竿。不一會那竹簍便顯得格外擁擠,日上三竿,滿足的少年便要離開了,他要去幾十裏遠的集市上去,把自己的收獲換成銅錢,買了食物,家裏才有吃的。

那便要渡河了。少年不願意蹚水過去,一是因為水的深淺不知,二是怕魚兒跑掉。那擺渡的老爺爺就在不遠處的前方,少年暗自說道:要加把勁了。陽光的照耀開始顯得刺眼,清澈的江水被照得格外晶瑩。咦?怎麼江邊又有一位擺渡的老爺爺。少年不解,但要趕時間,隻好上前問道:“老爺爺,您是擺渡的嗎?”老者回過頭來,靜靜地望著少年,淡淡的一笑,“過江是要收費的。”少年羞紅著臉,答道:“老爺爺,我沒有銅錢,這條大魚給您行嗎?”少年央求的聲音顯得尊敬。“上來吧,我來渡你。”聲音很輕,卻給人敬畏之意,少年欣喜。一步便踏上了船,老者撐著一隻竹篙,輕輕一點,小船隨江而動。

“老爺爺,我怎麼原來沒有見過了您?”少年問道。“您的樣子看起來好像……”

“好像什麼?”老者眯著眼睛望著少年。

“像,像神仙”少年低語著說。

“哈哈哈,你猜的可真準啊,哈哈”老者大笑。

“老爺爺,對不起了。”少年以為說錯了話。

“少年郎,你叫什麼啊?”老者笑著說。

“我叫阿雲。”少年亦是笑著說。

“阿雲?沒有姓嗎?”

“我不知道,但從小便這麼叫,父親,也不告訴我。”

說到此處,少年目光一淡,沉了下去。

“往事隨風,悠然不變,你既然名雲,自然要向那高天之雲一樣,淡然一切。”

“老爺爺,您說得對,雲是最恬淡,最悠然的,不是嗎?”

“你了解什麼是雲?”老者恬然一問。

“不知道,但我感覺,那是天下最快樂的,什麼都不用管。”少年神往。

“可雲也會遮天蔽日,風雨大作,電閃雷鳴,那時的雲也會是快樂的嗎?”

少年啞然,隻是靜靜地望著老者。

霎時間,山不見,鳥不語,清風依舊,而岸在何方?

唯見江一片,天一麵,江天一線,孤舟一葉。

“為何不語。”老者悠然。

“您真是神仙!”少年忍不住心中的躁動,大聲說道。

“哈哈哈”老者亦是大笑。“你不是猜的很準嗎?”

“這一方世界,隻有你我二人,少年郎,你的命運,我很感興趣啊!”

少年,沉默了。

一刻傾,少年帶著惆悵的眼神抬起頭來。

“您不是神仙嗎?人世間的命數,您掐指便可知。”

“我隻能得到大概,而你,偏偏又是個變數,叫人如何參透啊!”老者恬然一笑。隨即又道“將汝所知一一道來。”

少年仰天一歎

“既然如此,我便不在隱瞞了。”

“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十五年前在朦朧中醒來的。這具身體,有他本來的主人,可惜死了。”少年一哽咽“但是我得到了他的身體,我要幫他活,也為我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