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仲羨，看到沒，這就是你公正的大伯。他知道你錯了，所以他對我，盧旭東已經死了，這是改變不了事實，所以你們可以賠償。然後你們可以放棄一些東西，隻要能保住你的命。這就是你們這些貴族骨子裏的驕傲。你們永遠比別人高貴，你們知道生命隻有一次，所以他們不能放棄你的命，至於，別人的命就是可以補償的。”
曾凡輕輕的拍了仲羨的頭一下，他在剛剛長篇大論時，已經不止一次的這麼拍過他們倆的頭。就像曾經一起時，他們開心時，努力時，他會輕輕的這麼拍拍他們的頭，鼓勵著他們，告訴他們，沒事，我們在一起努力。而這一次，曾凡要送他們上斷頭台。
“你呢？你我兒子錯了，該死，你呢？你敢，用這個罪名，不是因為隻有這個罪名你沒份？於是殺了他們，你就真的沒事了？若我兒子貪汙了巨額財富，你呢？你兒子在英國有多少錢？你老婆的工廠值多少錢？”何大人為了他的兒子，他真的拚了。
“唉，真好，所以你也這麼想嗎？你像你爹一樣，覺得這些年你們送去英國的錢，我都放進了自己的腰包嗎？”曾凡蹲下看著仲羨。
“你真的要殺我嗎？”仲羨看著自己的恩師。
“是，我要安福建海域的安定，你必須死。”曾凡抿起了嘴。
“那行了，這事是我一個人幹的，跟丁桐無關。他勸過我，真的，不是為他開脫。他一早就跟我了，讓我別做，這是您絕不允許的。不然，我也不會不告訴他，自己就派人去做了。他他知道，那真是假話，應該，他可能猜到了我會瞞著他去做，卻沒來得及阻止罷了。”仲羨對丁桐笑了一下，這些日子，丁桐咬死自己知道，卻沒阻止這份心意，他承了他們共事快二十年了，他可不想讓他跟自己一塊死。
“不，我真的猜到了，但我沒阻止。我也討厭盧旭東，我知道他把我分給他的錢捐了。老爺把錢都用來為國為民，他憑什麼，一個水匪而已，憑什麼比我們顯得高尚？他有多幹淨，就顯得我們有多髒。水師的改變，不是他一個人做的。是，他隱姓埋名，他深藏功與名！我們呢？我們做的難不成真的是為了錢？若不是我想的法子，夫人的工廠，少爺與東印公司的合作都不可能成功。更不要談今日水師之風光無限。這些是他盧旭東做不到的，提督忍辱負重，跟在英國人的後頭伏低做，您以為很容易。您那巨額的財富，連我這些年賺的百分之一都沒有。百分之九十九，他都拿出來建了水師、買了艦艇與槍炮。現如今，幾大水師主事之人，誰又不是提督教出來的？他們的艦艇哪一個又不是他找回來的？是，我們輕賤了別人性命，我不自己沒錯，是，我們錯了，我們殺了人。推我們去菜市口，我無所謂！真的，老爺，當著我姐姐、姐夫的麵，我也這麼，我錯了，但我們的命一點也不比盧旭東輕賤。他努力了，我們也沒在玩！”丁桐一改這一段時間的沉默，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