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管人,婆婆這兒就一個打下手的丫頭,那是婆婆雇的,她管誰去?也就當年守哥兒被城裏的婆子挾製這事,她事後知道的。不過,也來不及她來管,他們就全家搬到了鄉下,她都是被婆婆管的,她來管誰?
還她不管孩子,孩子時候被婆婆護得死死的,長大一點,又被公公帶出去讀書,若是她多一句,公婆就得她多事,她自己不管,還不讓他們管。
她真是滿肚子的苦楚,也無人可,跟丈夫,有用嗎?他會聽嗎?最後隻怕還得自己無事找事,容不下公婆。她便隻能裝好性,公婆什麼是什麼,丈夫什麼她也都應著,總算丈夫還不錯,這些年,雖不能體會她的苦楚,但對她卻一直關愛。不然,她都覺得這個家她都待不下去了。
“他什麼,這些年,他管過孩子什麼?”李娘子又喝了一聲。
“還是管的,他每有看孩子們的功課。”陳靜笑著給公婆倒上茶,柔聲道。
“他能看什麼,不過隻能看看他們字寫得好不好罷了,京裏學校好,正好也能交些朋友。你看豪哥兒不是交了好朋友。”李秀才喝了一口茶,輕聲道。
陳靜一怔,想想也是,在鄉下,能交什麼朋友,最多也是那些商戶家的紈絝,或者村裏這些鄉下孩子,真的去京中,身份不同,交的朋友也是不同,隻怕將來的路都好走一點。她也有些動心。
“隻是,親家老爺和太太那兒會不高興的,這不是讓姑為難嗎?”陳靜皺著眉頭,還是勸了一聲。
“讓你男人拿一千兩當他們的麵給你姑,看他們什麼。”李娘子一擺手,早就看那歐陽氏不順眼了,他們家也就是女婿做了進士,一下子就牛了起來。到有錢,李娘子深知,兒子比他們家有錢多了。
“錢是事兒,這個……”陳靜哭笑不得了,這個婆婆隻要談到曾家,就是這樣,完全失去理智。
“什麼這個那個,那個老娘們就差沒要她兒子休了我姑娘,我還給她好臉不成?”李娘子要拍案而起了。
“娘,您跟她嚷什麼。她都不出門,知道什麼。”李彬在外頭安排了人去曾家報信,自己再進來,就聽到母親吼妻子,還是為了曾家,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就是不出門,我才要告訴她。”李娘子大嗓門慣了,對著兒子照樣。
“曾家能做得了曾凡的主?曾凡的主妹妹能做一多半,曾家的主,妹妹也能做一多半,她也不過是嘴上,真的到了妹妹的跟前,她哪裏敢半個字。現在妹妹也常寫信回去,曾全和何氏還是聽妹妹的。”李彬接過妻子遞過的茶,對她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一下午,他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