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機關聲響,中間的石桌緩慢的移到一旁,然後從地底露出一個洞口,裏麵是一層青色的岩石,上麵刻畫著一些符號,明顯又是一處機關門。
衣家的其他兩位老者立刻上前,各自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然後放到青色的岩石上,正好嵌入上麵的兩個凹痕,頓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從玉石中傳了出來,通過刻在青色岩石上的符號傳遞到下麵,沒多久,地底又傳了機關的聲音。
這次終於從地底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水晶盒,看到水晶盒,衣家的人都露出了向往、激動、自豪的表情,就連衣無裳也是緊緊看著水晶盒,一臉的神往。
等水晶盒隨著緩緩抬起的石桌完全停止後,衣家的家主走了上前,先是很虔誠的對著水晶盒敬了三禮,然後伸出手去,緩緩把水晶盒打開。
水晶盒一打開,一股彌漫著遙遠、寂寞、孤獨和血腥的氣息從水晶盒中透露出來,頓時在場的人感覺到自己仿佛不是麵對著兩幅戰甲,而是兩個從遠古流傳下來的戰士,一種敬仰的情緒不由而生。
隨著水晶盒的打開,兩幅殘破、布滿刀傷劍痕的戰甲露在了眾人麵前。除了杜小白,所有人都不禁微微對著戰甲低下了頭,就像是向沙場中的將軍低頭的士兵一般,眾人心中不僅湧起一陣陣沙場上的豪情、戰士的英勇、客死他鄉的悲戚。
衣家的家主用一種無比崇敬的眼光看著水晶盒中的戰甲,轉頭對杜小白說道:“這就是我們衣家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戰甲,千年以來,你們是第一批看見這戰甲的外人。”
梵夢塵用一種迷戀的眼神看著盒子裏的戰甲,她從上麵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實力可能無法發揮出這戰甲的全部性能,但是仍是禁不住心向往之。
衣家的家主說完,又轉頭看向水晶盒的戰甲,突然高聲說道:“我相信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戰甲,沒有任何戰甲能夠超越它,這是神靈的戰甲,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杜小白靜靜地看著刻在戰甲上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幾個字,字的旁邊由於已經殘破,雖然可以看出還有其他字,但是已經是無法識別了!
在衣家眾人的注視下,杜小白輕輕地走了上前,緩緩開口道:“這是製式戰甲,並不是什麼神靈的戰甲,它是戰場上最為普通的士兵的戰甲,它們的主人已經隕落了,如果不是已經死亡,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從他們的身上剝落戰甲。”
“你這是在侮辱我們衣家,在侮辱這兩件神甲!”衣家的眾人惡狠狠的看著杜小白。
杜小白哼了一聲,然後道:“在侮辱你們衣家?在侮辱這兩件戰甲?不,是你們在侮辱這兩件戰甲,神化並不能掩蓋戰甲上坎坷激蕩的故事。”
杜小白走到戰甲麵前,伸出手,輕輕的往戰甲伸去。
“你幹什麼?”旁邊一位老者伸手想攔住杜小白,杜小白哼了一聲,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湧出,將老者震開。
杜小白的手指輕輕一點兩件戰甲,那兩件戰甲突然神奇般的浮了起來,穩穩的懸空樹立在杜小白的麵前。
杜小白的手指輕輕的在戰甲上的刀傷劍痕上劃過,緩緩開口道:“這戰甲無名,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不是戰甲的名稱,而是戰歌。”
“戰歌?”正想上來阻攔杜小白的衣家眾人愣住了。
“小白,你認識這戰甲?”衣無裳開口問道,語氣中透露一股緊張、激動的情緒。
杜小白點點頭道:“我不僅認識,我還見過無數的人穿著這種戰甲在戰場上浴血奮戰。”
“這怎麼可能?”衣家的人聽後均是目瞪口呆。
杜小白並沒有搭理他們,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戰甲,不僅開口緩緩唱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
整個場麵安靜無比,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種衣家人仿佛醒轉過來一般,一股長長的歎息從衣家最為年長的老者口中發出,老者抬起手袖,輕輕的把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後轉身對著漂浮在杜小白麵前的的戰甲深深的鞠躬敬了一禮,開口道:“數千年來,你等在我衣家蒙塵,實在是衣家愧對兩件無名戰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