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又說了許多人,薑瑾琪聽得有些煩了,便讓她退下了。
“殿下,劉公公奉旨,請殿下去甘露殿。”蘭凝通報道。
“知道了。”薑瑾琪看著解決差不多的奏章,起身出了東宮,跟劉錚一同去了甘露殿。
到了甘露殿,劉錚便道:“太子殿下,皇上等您許久了,您直接進去進行了。”
“知道了。”薑瑾琪說著,便進了寢殿。
寢殿空無一人,除了床上躺著的成旭帝。
“琪兒來了?”成旭帝的聲音比之前幾日倒是顯得精神了許多。
“是,”薑瑾琪掀開層層帷幔,坐在成旭帝的床邊,“父皇找兒臣有什麼事?”
“再過半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成旭帝握住薑瑾琪的手,道。
“是。”薑瑾琪倒是沒想起來自己生辰,說實在的,這五年的生辰她都是自己過的,不過小時候自己每次過生辰成旭帝都會設宮宴,邀請諸臣一起慶祝,搞得跟過節似的。
“過完十五歲生辰,你便及笄了,”成旭帝有些激動道,“朕的女兒,終於長大成了。”
“父皇有三個女兒,”薑瑾琪提醒道,“二皇姐瓊瑤公主,五皇姐珍珠公主,八皇姐環公主,二皇姐和五皇姐都已出嫁,八皇姐也十九了,快要出嫁了。”
“朕隻有你一個女兒,”成旭帝道,“別的,都不是。”
薑瑾琪但笑不語,是不是,光說是沒有用的。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
老實說,成旭帝待她,確實是好的。
隻是……
“琪兒,朕多年前,便命人做了幾身華服,”成旭帝道,“一件,是你登基時穿的,一件,是你及笄時穿的,還有一件,是你大婚是穿的。”
“父皇還真是未雨綢繆。”她還能說什麼?她這父皇當皇帝當得真閑,多少年後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琪兒,是父皇對不起你,讓你早早就沒了母親,舍了紅妝,”成旭帝道,“如今,你的權勢幾乎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了,你還不宣布你的真實性別嗎?”
“父皇,總要以防萬一。”薑瑾琪也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
“朕知道了,”成旭帝歎了一口氣,道,“答應朕,在你登基時開誠布公,隨後的一個月,大婚。”
薑瑾琪不語。
“朕想看著你成親,”成旭帝道,“琪兒,登基吧?”
“父皇……”薑瑾琪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等等吧。”
“朕怕自己等不得了,”成旭帝的聲音中帶著些祈求,“給朕一個準數,你到底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薑瑾琪沉默了。
“三個月,可夠?”成旭帝見薑瑾琪不說話,便問道。
薑瑾琪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那朕就再等三個月。”成旭帝欣慰地笑道。
三個月對於籌備登基大典和大婚,雖然時間還是有些擠,但是還有一個月準備大婚。成旭帝實在是等不及了。
薑瑾琪不明白為什麼成旭帝總想著這種事情。按理說,成旭帝作為一個皇帝,不是應該死守皇位,然後整日裏防著兒子謀權篡位嗎?
奇葩!
薑瑾琪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父皇最近感覺如何?”
成旭帝道:“好多了。”
薑瑾琪為成旭帝把了脈,毒已經解了,身體調養地也有些差不多了。
“恕兒臣直言,父皇這毒,是自己下的吧?”薑瑾琪自嘲地笑了笑道。
成旭帝何其英明,她又何其聰明,如果連她和成旭帝都查不出來是誰在皇宮下了毒,那便隻有一個可能,毒,是成旭帝自己下的。
目的,想想也知道,不過是想讓她回京罷了。
“是,”成旭帝也不否認,“若非朕中毒,隨時可能一命嗚呼,你會舍得回來?”
“父皇真是太心狠了,”薑瑾琪看著成旭帝道,“心狠得可怕。”
“琪兒,你將來總會知道,什麼是身不由己。”成旭帝道,“對自己狠的人,有朝一日才能大權在握。朕當年為了登上皇位,不僅對朕的那些兄弟下狠手,也對自己下狠心。”
“父皇說想說,虎父無犬子嗎?”薑瑾琪語氣中有些嘲諷,“父皇,您說,徐鴦悅,兒臣怎麼處置好呢?”
“那女人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提到徐鴦悅,成旭帝的聲音中便帶了些許狠戾,“當初朕本想直接解決了她,但是想到如果不想讓人知道就不能狠狠折磨她,未免太便宜她了。朕要讓她失去一切,再淩遲處死。”
“父皇英明。”薑瑾琪笑盈盈道。
她隻不過是想試探成旭帝的態度罷了,如今看來,她這父皇對她那母後,還真是一往情深。
這是,這情是真是假,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