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來後狠狠批評的我,還罰了我三個月的月錢,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父親還是幫我打聽到了那個男孩,他姓李,叫子軒,父親是當朝宰相,劉家世代軍功卓著,那些文官自是十分忌憚,而子軒的父親,便是首當其衝的。我一直以為大人的恩怨與我們無關,自從知道子軒的身份後,我更是常常去找他玩,父親多次阻攔無功之後,也不再攔著我,隻是望著我的背影,發出深深的歎息,我一直以為父親隻是歎息我沒有女兒家的矜持,時至今日才明白,父親怕是早已看到悲慘的未來。
“子軒哥哥,子軒哥哥!醉仙樓又出了新的菜式,我們去嚐嚐好不好?”
“子軒哥哥,子軒哥哥!聽竹樓又來了新的說書人,聽說口技十分了得,我們去聽聽看好不好!”
“子軒哥哥,子軒哥哥!盼君歸又出了新的花魁呢!不知是怎樣一副國色天香的樣子,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子軒哥哥······”
自從認識了子軒,那平日裏無聊的東西仿佛都變得有趣起來,劉家世代從武,我從小學的也是些舞槍弄棒的招數,隻是那日我與子衿去逛街,看到一塊青白色的布料,我想著若是將這塊布裁剪成衣服,子軒哥哥穿上定是十分好看的,便快步走上前去,想將這塊布買下來,剛剛將那塊布握到手中,卻見另一隻手也攥住了這塊布,轉過身去,看到是白尚書的女兒白若蘭,“喲!這不是我們劉大將軍的寶貝千金嗎?怎麼,買了這塊布再去上趕著送給你的子軒哥哥呀?哎呀,劉大小姐,也不是我說你,你拿得起刀槍棍棒,可不一定拿得起繡花針啊!若是不小心紮到了手···不對,想著你那手皮糙肉厚的,怕是針紮不破反而會斷掉吧!哈哈哈···”她捂著嘴,發出一陣笑聲來,
“你!”
“我,我怎麼了?大小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麼請問琴棋書畫,您擅長哪一個呢?恰好我這丫鬟的琴技不錯,莫不如我們到前麵的琴行比上一比?”
“你太過分了我···”我正想發火,身旁的子衿卻將我拉了拉,示意我不要衝動,自己卻走上前去,將我擋在身後,向那個白小姐福了福身子,正色說道“白小姐說笑了,我家小姐雖才藝不精,卻也不是什麼身份的人都可以與之比試的,這買東西,自然是講究先來後到的,既然是我家小姐先拿到的,那白小姐品行如此之好,想必是不會奪人所愛的吧!”
白若蘭被堵得說不上話來,狠狠的瞪了子衿一眼,“臭丫頭,你別落在我手裏!”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回到府中,我想著白若蘭說的話,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不如尋常女兒家般細滑,反而因為常年舞劍,在手掌間有了淡淡的繭,我第一次對父母親有了埋怨,為什麼不從小讓我像個尋常女兒家一樣,偏的讓我像個男兒家,卻忘了當初是因為自己學了幾日刺繡被紮了幾下,便不肯再學,父母親心疼我,也就由著我的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