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春,一則傳言令四川成都陷入恐慌,而這種恐慌很快輻射蔓延到了郊縣,我當時8歲,家就在成都一郊縣農村,當聽得這個傳言後嚇得很多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也直接導致我那段時間上廁所都會做同一件事——從地上撿煙盒。撿到之後把最外麵的那層塑料薄殼拆下來在裏麵撒尿,我是童子,所以這就是童子尿,用途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對付——僵屍。
僵屍出沒的傳言來自現在成都武侯祠旁邊的一個工地,據說僵屍就是修建武侯大道,也就是現在的武侯街的時候挖路基挖出來的,而且當時成都有家媒體還做了跟蹤報道,後來驚動了中央,國家派遣特殊部隊用火焰槍把這幾個僵屍燒死了。
當然那僅僅是大人們的傳言,到了我這裏還是有些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是從那得到的消息,隻知道真的跑出來五個僵屍,解放軍叔叔用飛機追,用大炮轟都打不死.這五個僵屍已經跑到我所在的農村,專門吃小孩,隻有一種東西能夠對付,也就是我煙盒裝的童子尿。
那一段時間白天到學校上課,我的桌頭會掛著一煙盒童子尿,而晚上睡覺的時候,床頭也絕對會掛著一煙盒童子尿。
這樣的恐懼感一直縈繞在我的心裏,直到我家裏來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人。
當時的情況我記得非常清楚,那是周五晚上九點過,我剛爬上床準備睡覺.母親領著一個奇怪的人進來,那人戴著一頂陳舊的線絨帽,那帽子能把整張臉都遮住,我滿臉的睡意,沒曾想過母親為什麼帶個奇怪的人進來。
我腦子有點蒙,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意思,而母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我給這個奇怪的男人跪下.我哪裏肯,一個勁兒的往床後麵躲,記得母親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啪’的一聲給了我一巴掌,讓我必須跪下!我還是不跪,母親還想打,卻被那奇怪的人護住了。
母親說這是我的父親,我有些信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形看起來的確有些像父親,但我搞不懂為什麼他要蒙著臉?
我父親叫劉勝利,當時和二叔還有村裏的幾個人就在成都打工!一般都是過年過節才回來一次,突然進來的這怪人到底是不是父親我心裏其實還有問號,我讓他把帽子脫掉我看看,可這怪人就是不肯。
怪人說話了,也是我這輩子聽到他說的的最後幾句話。
“冬子,是爸爸,爸爸就要出去打工了,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你現在是家裏麵的男子漢,一定要照顧好你媽?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光明磊落,千萬別去貪小便宜,爸爸對不起你們。”
現在回憶起來,那時候的父親說話的音完全不對,就像從喉嚨裏擠出來的,特別的沙啞。
這奇怪的人還想抱我,但被我用腳使勁兒的蹬開,最終他歎了一口氣離開了,我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打敗了壞人,還竊喜了很久。
我後來也明白過來,這就是我的父親,而這一次見麵也成了我這輩子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因為當晚之後父親就失蹤了,至今沒有回來,現在想起來都後悔莫及。
後來我才從母親那裏得到了父親怎麼都不摘帽子的真相,居然真就和九五年那場震驚中國的成都僵屍事件有關。
這話還得從父親的工作說起,父親本來是一個地道的農民,手裏也沒有什麼技術,也就隻有跟著二叔在工地上當純苦力。
而當時父親他們的工地就是現在成都武侯祠旁邊的一個小街道口.那個時候正處於改革開放熱火朝天的年代,成都在大搞建設.父親和幾個工友一起挖地基,結果挖出了好幾口棺材。
雖說國家破除封建迷信的口號喊得響亮,但對於父親這種農村裏來的老農民來說,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還是埋得很深.死者為大的思想還是比較重,本來也沒有打算去碰這口棺材。
可父親不碰不代表別人不碰,工友裏有個叫做曾華才的,也是我們這裏一個生產隊的,這個人在老家的時候就有些好吃懶做,老婆都跟著別人跑了,至今他們家的房子都還在,偶爾回老家看見他家房子的時候我還很恨他,覺得就是因為他讓我失去了父親。
這曾華才腦子裏麵整天就想著怎麼發財,看到棺材兩眼立即就發光,用鋼釺把棺材蓋就這麼給撬了。
當時在場的有四五個人,我父親也在其中,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既然開了也就想著算了,就都湊過去看看。
棺材裏麵有屍體,而且是根本就沒有腐爛的屍體,經過一見光,立馬就變黑了,這曾華才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伸手就進去摸,還真就摸出了東西。